幻境中。</p>
苏东山当着胖子富商跟驼子老人的面“消失”。</p>
刚才他以“酒”字混淆狗鼻子的感知，由白芷出手快速了结，为的就是勘验自己新开辟洞府的浩然气运转。</p>
最初白芷给他开辟新洞府时，是在现行的经脉之外开辟。</p>
一个、两个、三个……</p>
开辟得多了，一直没用，他甚至怀疑白芷是不是想给他整出个第二经脉路线，再修个别家道法。</p>
半个月开辟一百八十多洞府，撇去中间休息的，算是一天二十多个洞府！</p>
终于在某天晚上白芷说了句“差不多了”后，以淬月匕首在他心脉附近的开了道“口子”，他霎那间被江水决堤一样的冲击给冲得头昏脑涨。</p>
新“河道”，新流向，带来的线路变化让他苦不堪言。</p>
这还不算完，此后几乎每隔一天，他都会被再开几个洞府。</p>
时至今日，他体内洞府已达一千二百余——若仅以洞府数量来算，他完完全全具备一个五品、六品的洞府数量了。</p>
再加上他水府内已经有炼化好的水族，已然算是半个五品贤人了。</p>
这场勘验，一为勘验浩然气运转路线，二为熟悉、开发镜花水月的神通。</p>
按照白芷所说，好端端的幻之道的本命神兵，居然只是用来迷惑对手，不觉浪费？</p>
当然，她也不是光说不练，而是给苏东山指了一个方向——皮肉骨相，皆为虚妄，总有真的吧？</p>
话听着神神叨叨，意思却也简单。</p>
镜花水月是以假乱真，但总有真的。</p>
想要让镜花水月不只是迷惑，就需要从“真”入手。</p>
坦白说，这对苏东山来说是个完全相反的角度——之前他跟柳南舟一起琢磨时，总想着怎么将本命飞剑与幻境结合在一起，求的是尽可能让幻境看着像真的，然后在细节处埋下杀招。</p>
现在这些想法被白芷推了个底掉。</p>
理由也很简单：</p>
“与人对敌厮杀，只要不蠢都知道你想干死他，你弄出幻象越多，他越防备。</p>
幻象太多，花里胡哨，空耗真气不说，实质杀伐效果并没有多少。</p>
境界、杀力高到绝巅，往往都是化繁为简。</p>
修雷法的，管什么天雷、阴雷，劈个灰飞烟灭算完。</p>
练剑的，管他是砍还是刺，只要道力足够大，便是一根筷子也能祭出仙兵一击……”</p>
“真，真……”</p>
隐身于幻境之中的苏东山低声喃喃。</p>
此时，身处其中的胖子跟驼子已经慌了。</p>
五人之中莫名其妙只剩他们两个，本以为是随意拿捏的待宰羔羊转身竟成了嗜人猛虎。</p>
眼见苏东山隐去身形，胖子没有轻举妄动。</p>
略作沉吟后他放声喊道：“诸位，此事是我等的过错，若几位愿意放我等一马，我等愿意做出补偿！”</p>
没人回应。</p>
胖子咬牙有道：“诸位困而不杀，想必也没有绝对把握正面击杀我等，若……”</p>
环境外的大树上，柳南舟皱眉道：“这厮废话真多。”</p>
顿了顿他似表达对白芷的不满，“与人对敌，只要是自己的，能克敌制胜的，都是好法子，他明明有诸多手段，为何不能用？</p>
他不过是四品，想越阶挑战，自然是要靠手段众多，便是现在洞府数量跟上来了，但缺了之属的本命物，终究是落了在下风……”</p>
“青衿”看了他一眼，言语嘲讽：“一个境界、剑法稀烂的八品，教我修道？”</p>
柳南舟忽地闭嘴。</p>
这疯批女人，都残疾成这样了，自己居然还打不过。</p>
打不过就算了，还说不过！</p>
果然，至圣先师说得是对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