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听到进城，小家伙又开心了，朝陈君长开小手手，允许他抱自己进去。</p>
于是才有了开头穆浅染催促的一幕。</p>
“等！等！”</p>
等换好衣服的小家伙被陈君抱出来时，脸上依旧一片着急之色，一手抱着陈君的脖子，一手五指张开，无意中秀了一把尔康手。</p>
直到驴车悠悠地动了起来，已经成功爬到老父亲怀里的穆子修方才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真是累死个孩儿了！</p>
“该。”丝毫没有同情心的穆浅染薅了一把他的头发，换来对方一个奶生生地笑。</p>
边上的陈君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眼不见心不痛，扭头就坐到了外边，和钟叔一起赶车。</p>
“这个字念什么？”</p>
车里，穆浅染已经翻出一个小木片，指着上头的字问他。</p>
“……”小家伙歪了歪脑袋，感觉这个字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p>
“不着急，慢慢想，这个字爹爹昨天已经教过你了。”</p>
车外的陈君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先生，您昨天只教了一遍。”</p>
“啧，聒噪。”</p>
“……”</p>
车外又安静了下来。</p>
“慢慢想，想起来了就告诉爹爹这个字念什么。”</p>
见小家伙脸上满是思索之色，穆浅染也不催他，只是将木片放到他面前的小桌子上，让他继续看着，自己则是拿着书继续看了起来。</p>
这下，车内也安静了下来，只有轻微的翻书声响起。</p>
全程不发一言也不能发一言的车夫钟叔：……</p>
他合理怀疑，穆先生提这个问题的目的，只是让自家小主子保持安静。</p>
驴车在乡间的小道上晃晃悠悠，没一会儿，小家伙便被晃悠得困了，于是将那木片一推，扭头就趴在穆浅染的肩颈处打呵欠。</p>
……</p>
时间缓缓流逝，这次他们出发得早，所以没到晌午便行至绥阳县城门口了。</p>
“停车。”守城的士兵示意他停下来，“例行检查。”</p>
穆浅染已然十分习惯地抱着让陈君撩开车帘，让车厢内布局一目了然：</p>
一个瘦弱的书生，一个睡得香甜的孩童。</p>
“军爷，我们进城置办些物件。”陈君笑呵呵道。</p>
守城的两人点点头，检查完便准备放行。</p>
“等一下。”一名士兵上前，看了看驴车和几人，转头问一直默不作声的钟叔道，“你是他们的车夫？”</p>
陈君的神情有些紧张，钟叔则是诚惶诚恐地连连点头。</p>
“点什么头？哑巴了？说话！”</p>
“军爷，您莫生气。”穆浅染适时开口，“我就这老汉是个哑巴，故而回不了话，不知我们可有逾矩之处？”</p>
这时，睡得迷迷糊糊的穆子修也揉着眼睛醒来了，小家伙迷迷瞪瞪的，却是不闹，眼睛半睁不睁的，俨然一副又困又想凑热闹的神情。</p>
见此，两个兵头对视一眼，上前又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后，方才放行。</p>
与此同时，一名士兵已经朝茶馆而去。</p>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钟叔，虽面上还是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但拢在袖中的手，却已然握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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