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p>
我趴在悬崖边上，绝望地看着谷底，心如刀割。</p>
“小子，认命吧，这就是江湖。”</p>
虎哥直接把我拉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脸：“你要走这条路，就得学会接受任何人随时离开你，相信我，以后面临的只会更多。”</p>
“虎哥……”</p>
“跟我走吧！”</p>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空地上，现场已到尾声，神帮的人抱头蹲成一团。</p>
神王则是坐在地上默默抽着烟。</p>
超哥神情漠然，蹲在弟兄们的尸体旁，无声流着泪。</p>
“你就是左志吧，我是神爷。”</p>
一名中山服男人走了过来，平静地说道。</p>
我之前套何东那次远远见过一面，多少有点印象。</p>
“对，我是。”</p>
“我这人，非常认命，输了就是输了。”</p>
神爷的表情就像在聊一件家常事：“我也累了，这下终于可以安心养老，以后，四和城就交给你，记住，千万别让我失望！”</p>
四和城交给我？什么意思？</p>
我愣愣地看着神爷走到齐老大身边握了握手，然后慢慢离开。</p>
那背影，似乎很孤单，又好像很轻松。</p>
这个时候，虎哥朝着神王走了过去，伸出手，眼神炙热：“是做兄弟还是隐退江湖，你选！”</p>
神王抬起头，望着虎哥看了好久好久，最终还是缓慢地伸出了手。</p>
“各位！”</p>
虎哥拉起神王的手高举起来：“以前各为其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从此一笔勾销。从今开始，谁敢为难神王，就是和我虎哥作对！听明白了吗？”</p>
大家并没有情绪高涨的去附和，而是看向虎哥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始收拾现场的残局。</p>
这些伤亡的人里面，有多少是活着的人朝夕相处的兄弟。</p>
没人能心如止水的去接受。</p>
回到出租屋。</p>
我们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个个低着头沉默不语。</p>
阿火急冲冲地从医院里赶回来。</p>
二话没说，一拳就朝我脸上砸过来。</p>
我没有躲闪，被打倒在地。</p>
虎哥站起身一把推开阿火，大声吼道：“告诉你，我当时在场，泰迪的事跟左志没关系！你他么冷静一点！”</p>
“虎哥，别拦着他。”</p>
我苦笑着起身，把阿火拉在阿超身旁，然后重重地跪下：“对不起……”</p>
这一战，阿超的12个兄弟，死了9个！</p>
“起来吧。”</p>
阿超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轻轻摆了摆手：“我不怪你，只是接受不了兄弟们一个个离我而去，给点时间，我能缓过来。”</p>
我流着泪点点头，慢慢站起来。</p>
也就这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晃晃悠悠想稳住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p>
“左志！”</p>
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是阿火第一个冲过来扶住我……</p>
梦境里，全是和兄弟们曾经的画面。</p>
最后，阿火带着3号他们朝我挥手，转身离去，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p>
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p>
我手上打着吊瓶，屋里屋外站满了人。</p>
“醒啦？”</p>
小雅坐在床边，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后来才知道她一直守在我身旁。</p>
我嗯了一声，轻轻点点头。</p>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立刻围了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