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雅间中响起一人的笑意，说话之声传入许步薇的脑海中。</p>
“卫将军可知，今日为何要选在百花楼？”</p>
她半跪在一旁斟酒，说话间，卫怀胥收回视线。</p>
青年手扣桌台道：“信使有话，不妨直言。”</p>
见他懒得用心猜测，面具之人也不恼，笑道：“听闻荆南风水养人，美眷可比我们北秦多得多。不知，这百花楼中的女娘，又是何天姿……”</p>
“不过今日，倒是让在下几位大饱眼福！”</p>
他看向面前这位青衣罗裙的小女子，美人在侧，怎能不落目。忽而将手放在她玉白的手背上，眼底闪过一丝轻浮之意。</p>
“不知这位小女娘唤何名字？”</p>
北秦女子多为炙热泼辣，荆南不同，听闻此处女眷皆是温柔似水，如同弱柳扶风，叫人忍不住怜爱。眼下见来人身姿窈窕，却又戴着面纱，偏偏这般，惹得人心颤动。</p>
许步薇微微侧首，将手抽出朝此人行了个礼：“贵人唤奴家小五便好。”</p>
“小五……”</p>
人群中有人神色一动。</p>
文琅闻言不由得小声嘀咕：“这人的名字，怎么跟当初遇到那个许小五那么像。”</p>
卫怀胥眸色微动。</p>
面纱之下，看不清楚来人。只是烛光明亮，将雅间里照的一清二楚，自然也将此人的身姿照的一清二楚。</p>
光见姿态，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p>
“可会舞？”</p>
许步薇垂下眼帘。</p>
自幼时，她学的都是一些舞刀弄枪之术。虽说也曾叫嬷嬷来练过舞，可几年过去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实在上不了台面。</p>
她摇了摇头。</p>
那人轻笑了声，似乎对面前的人极为放纵：“既然不会，那便罚美人来陪我喝一杯，好好同各位助助兴……”</p>
说罢，伸手就要灌酒。</p>
文琅忍不住心中犯恶。</p>
这些人，哪里是想来和谈，分明是只为女色，居然还敢觊觎百花楼的姑娘，简直可笑。</p>
许步薇望着侧边的人，眸光一顿：“奴家不会喝酒。”</p>
“饮酒罢了，这有何难？”</p>
“难不成美人要拂了本公子的面子？”</p>
周围静了一瞬。</p>
酒杯近在眼前，看样子已是不得不饮。许步薇心中隐隐盘算，宴会方才开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这些人察觉自己的身份。</p>
刚抬手准备接过。</p>
下一秒，有人的手忽而挡在她面前。</p>
许步薇一愣，便见他的酒杯同那北秦信使碰了碰，稍后一饮而尽。</p>
似乎不知卫怀胥何时走了过来，许步薇神色微顿，缓缓看向他。</p>
卫怀胥淡声道：“荆南宝地，不仅娇娘美妾多矣，儿郎众多，亦是豪勇。各位信使若是喜欢，不妨多看几眼，免得回了北秦，失了眼福。”</p>
“哈哈哈哈！卫将军可真会玩笑。”</p>
壮汉也跟着站起来，目光中抹过半分微寒，却是连酒也不饮。</p>
“说起来，今日相见，可汗特意让在下送份心意给将军。”</p>
他从宴席上下来：“将军可要上前一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