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还是有人头?</p>
那人头看上去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像是从狮虎兽背上长出来的一样,眼中无神,手臂垂在两边,被狮虎兽过分长的毛发遮住了。</p>
以至于路小堇一开始没瞧见。</p>
她很快注意到,狮虎兽在地上打滚的时候,人头没起到任何阻碍作用。</p>
虚空。</p>
不存在。</p>
看不见,就是不存在。</p>
因着狮虎兽受伤,萧均州身上的反噬减轻了许多,他捂着心口艰难起身,看向路小堇的手:</p>
“师姐,你受伤了……”</p>
萧均州作势就要抹去她的伤口,却不想,路小堇反手就从储物袋里拿出锤子,朝着他的脑袋,狠狠往下一砸。</p>
“砰——!”</p>
响。</p>
好听就是好头。</p>
“师姐?”捂着满是血的脑袋倒在地上,错愕不已,“师姐,你做什么?”</p>
路小堇没应声,对着他的脑袋,反手又是一砸。</p>
萧均州本就受了重伤,脑袋连着被狠砸两次,终于是撑不住倒下,昏死了过去。</p>
路小堇没管他,直接走向狮虎兽,带血的手掌摁住它的脑袋,将另一只手伸进它的嘴里。</p>
狮虎兽拼命挣扎。</p>
“放开我!”</p>
它何时受过此等屈辱?</p>
张嘴就狠狠一咬。</p>
路小堇手腕被咬破,大量鲜血顺着狮虎兽的喉咙往胃里灌。</p>
每一滴血,都能腐蚀它的皮肉。</p>
“啊——!”</p>
狮虎兽又痛又虚,终于瘫在了地上,无法反抗。</p>
二品、一品……</p>
到一品中期,不论再怎么喂血,品级都不再往下降了。</p>
被灵兽化不可逆。</p>
品级再低都不行。</p>
彼时,狮虎兽背上的人头眼神开始聚焦。</p>
“救救我——”</p>
他死死盯着路小堇,满脸哀切绝望:</p>
“救救我——”</p>
他认不出来纯净之体。</p>
甚至不知道路小堇是否能看到自己。</p>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在自己少有的清醒之时,痛苦地呼救,绝望地呼救。</p>
路小堇抬头,四目相对。</p>
那人欣喜若狂:“你看得见我!”</p>
看来,他不知道灵瞳的存在。</p>
“求求你,救救我——”</p>
“我不想成为怪物的容器——”</p>
男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p>
路小堇:“你是谁?”</p>
男人:“灵岩宗,外门弟子,林木。”</p>
有身份。</p>
有名字。</p>
“怪物的容器是什么意思?”</p>
下一秒,狮虎兽和萧均州同时睁开眼。</p>
“你看得见!”</p>
人头落地。</p>
嘎。</p>
*</p>
路小堇睁开眼。</p>
她正站在萧均州门口。</p>
敲了敲门。</p>
“师姐,你怎么回来了?”</p>
路小堇:“把你的契约兽给我看看!”</p>
萧均州听话放出契约兽。</p>
路小堇照旧打晕了他。</p>
他晕了,可身后的蝴蝶怪却依旧清醒着。</p>
只要看得见,蝴蝶怪就会召唤他醒来。</p>
问题不大。</p>
只要他不阻止她放血就够了。</p>
喂血后,狮虎兽虚弱瘫在地上。</p>
“为什么说你是怪物的容器?”</p>
林木:“?”</p>
他说了吗?</p>
但他还是解释道:“道友,我不是怪物,也不是灵兽,我是修士,可有一天,我突然被这怪物占据了身体,我不想成为它的容器,你救救我……”</p>
他说得十分悲切。</p>
眼底还落下血泪。</p>
路小堇却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p>
“变成灵兽之前,你是不是堕魔了?”</p>
林木瞪大了眼睛。</p>
下一秒。</p>
“你看得见!”</p>
人头落地,嘎。</p>
*</p>
路小堇睁开眼。</p>
林木嘴里,没有一句实话。</p>
他可能根本就不叫林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