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替他去死这种话，说得跟无上的荣耀一样。</p>
谁给的他这样厚的脸皮！</p>
路小堇私以为自个儿也算是不要脸了。</p>
但在老登面前，望尘莫及。</p>
等一下！</p>
他刚才说，还不到时候？</p>
这话什么意思？</p>
他该不会是想说，曲江那边的怨灵案，跟她有关吧？</p>
或者说，得到某个时间，必须得将她献祭过去，才能将曲江的危险除掉？</p>
她有这能耐？</p>
天选之女？</p>
拯救苍生？</p>
哦莫哦莫。</p>
要她真有这本事，老登，你就等着死吧！</p>
第一个就弄死他！</p>
不过，曲江那边，究竟有什么？</p>
邪神吗？</p>
不可能。</p>
依照司空公麟对邪神的忌惮程度，若邪神真在曲江，老登一定会绕着走。</p>
根本不可能硬刚。</p>
“小堇，你会愿意替为师去死的，对吧？”</p>
对你大爷！</p>
“嗯！”路小堇满脸真诚，“只要是为了师尊，徒儿什么都愿意做。”</p>
话还没说完，她眼前一黑，就往后倒了下去。</p>
今天这血，被吸得超量了。</p>
整低血糖了都。</p>
司空公麟勾住她的腰稳住她，喂给她一颗止血药。</p>
路小堇惨白的脸，这才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p>
等她恢复精神，第一时间就是贴上去，死死抱住司空公麟的腰，眼神癫狂。</p>
“师尊，你为什么脱下徒儿的衣衫？”</p>
因为臭。</p>
“又为什么要咬徒儿的脖子？”</p>
之前放的血，他都卖出去啦？</p>
——他以后再想割她的血，可再不能了！</p>
“师尊是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与徒儿双修了？”</p>
温泉水暖洋洋的。</p>
两人外衣都脱了，只余里衣，她又死死贴在他身上。</p>
这温软的感觉，很微妙。</p>
但凡换个姑娘来，司空公麟怕是都会把持不住，</p>
可面前的人，是路小堇。</p>
是像刚吃了三个中年油腻男的路小堇。</p>
油得哦。</p>
那想要把他吞咽下肚的痴狂眼神，不亚于被三个油腻男同时猥琐凝视。</p>
心动？</p>
心动不了一点。</p>
司空公麟指尖抵开路小堇的脑袋，手缓缓覆上她的后脑勺。</p>
“忘了吧。”</p>
忘了，就没那么颠了。</p>
可还不等他洗掉路小堇的记忆，路小堇就突然痴狂一笑：</p>
“师尊喝了徒儿的血，徒儿也要喝师尊的血。”</p>
牙齿，谁没有？</p>
咬人，谁不会？</p>
说完，低下头，飞快咬住了司空公麟的脖子。</p>
咬一口。</p>
没咬动。</p>
——不愧是几百岁的老怪物。</p>
——皮是又老又厚。</p>
路小堇又使劲一咬。</p>
依旧没咬开。</p>
最后没办法了，她只能咬破自己的嘴唇，在血溢出来的那一刻，终于是咬破了司空公麟的脖子。</p>
一咬破，她就可劲吸。</p>
——老怪物血也厚。</p>
——根本吸不咋出来。</p>
司空公麟愣了一下。</p>
他修仙这么多年，受伤不计其数。</p>
路小堇的这几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p>
但在她咬破他皮的那一刻，他眼神微动，身后溢出了些许黑色气息。</p>
“小堇。”他轻轻将她的脑袋托着，声音低沉了几分，却透出了些许柔意，“好了，别闹了，该忘掉了。”</p>
只一瞬，路小堇眼睛就涣散开来。</p>
再无意识。</p>
等她再醒来，她已经坐在了温泉池边。</p>
衣裳干的，头发干的，外衫也穿上了。</p>
她脑袋昏昏沉沉，记忆出现了多处空白。</p>
“这是……哪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