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是冷的。</p>
路小堇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炉子，放上大锅和蒸笼，加上水，把饭菜带着盘子层层叠上去蒸。</p>
祝季人都给香恍惚了。</p>
他嚼着路小堇给的糕点，眼睛就没离开过蒸笼，却故作不在意扭捏地问道：</p>
“这都是什么菜呀，能好吃吗？”</p>
“五彩牛柳，蚝油仔鸡，片皮乳猪，红油鸭子，麻婆豆腐和小青菜……”</p>
蜜饯点心什么的，也都统统不少。</p>
都是硬抢的！</p>
一天一顿，这一顿，铁定给他吃饱乎了。</p>
她就不是那差事儿的人。</p>
祝季不停地咽唾沫：“好了吗？能吃了吗？”</p>
蒸笼冒着滚滚热气。</p>
“应该可以了吧……”</p>
话还没说完，祝季就已经把菜都端了出来。</p>
铁手。</p>
根本不怕烫。</p>
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p>
他拿起许多年不曾用过的筷子，笨拙却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牛柳。</p>
香，嫰，满口肉香……</p>
“唔——”</p>
他眼睛一亮。</p>
再配上一口饭，香麻了！</p>
直接开始了狂吃模式。</p>
他身后，慢慢溢出了一缕淡淡的黑气。</p>
食欲是欲望，修士中，少有人会因食物而生执念。</p>
但祝季生了。</p>
可见童年创伤，真是得叫人用一辈子去痊愈啊。</p>
路小堇在一旁啃着荸荠，眼珠子滴溜一转：</p>
“老四啊，好吃不？”</p>
“好吃……”</p>
“那你能带我去藏经阁不？”</p>
“嗯，嗯？”祝季咽下嘴里的饭菜，疑惑抬头，“你去藏经阁做什么？”</p>
当然是去找符箓。</p>
之前她在藏经阁里，见到了不少关于符箓的书，可那个时候她只是胡乱翻了一下。</p>
根本没在意什么节点不节点的。</p>
但现在她在意了。</p>
那可是符箓啊！</p>
大杀器！</p>
也不知道天品符箓，能不能杀死司空公麟。</p>
路小堇突然有点期待了。</p>
“是这样的，你看啊，我现在也是符箓师了，那不得去找几本符箓功法吗？”</p>
祝季咽下嘴里的饭菜，瞥了她一眼：</p>
“不用，你契约不了。”</p>
无法修炼，契约不了，去了也没用。</p>
以往，成为一品符箓师，至少得是筑基中期以上，多多少少也都能契约功法了。</p>
但路小堇是个例外。</p>
她这辈子怕是都无法契约功法。</p>
祝季看了一眼碗里香喷喷的肉，想了想，指尖一动，一本符修功法就出现在了半空中。</p>
“这是我符修功法，你可以看看。”</p>
她这辈子，也就只能看看他的。</p>
可怜兮兮。</p>
路小堇伸手将功法薅到自己怀里。</p>
这功法和她前在藏经阁看到的一样，书上漂浮着一个小兽。</p>
“吱吱吱——”</p>
小兽很活泼，在书上转来转去。</p>
如果所有与怪物有关的功法，都是用人类遮掩的话。</p>
那这小兽是什么？</p>
路小堇不动声色，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小兽。</p>
之前她在藏经阁看到的小兽，还只是小兽，而现在，大约是因为灵瞳升级，她已经隐隐能在小兽体内，看到人的影子。</p>
但那人太弱了，完全被小兽操控。</p>
看来越低阶的功法，人的意识就越薄弱，甚至于无法化成人形。</p>
“这功法什么品阶？”</p>
“玄阶下品。”</p>
路小堇：“我听闻功法会生出书灵，你这书的书灵呢？召唤出来给我开开眼界可以不？”</p>
祝季瞥她一眼：“地阶以上才会有书灵。”</p>
书灵和器灵一样，不契约，就看不见。</p>
在契约后，它从属于契约者，契约者也就能看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