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们都附和。</p>
这时,一个瘦弱的小丫头提着一筐衣裳走了出来,就是昨晚给路小堇两个铜板的小丫头。</p>
“星星,听说昨晚的客人闹腾得厉害,月红姐没事吧?”</p>
她叫星星,伺候月红的。</p>
“已经没事了,上了药就歇下了。”</p>
星星看到路小堇后,有些疑惑:“她是?”</p>
“这是新来的涮盂的,她涮盂涮得可干净了!”</p>
路小堇没画浓妆,穿着也与昨天差别太大,星星没认出她来,眼底闪过一丝悲凉:</p>
“你也是被卖进来的?”</p>
路小堇摇头:“不是,我是进来做工的,以后这楼里所有的盂,都归我来涮!”</p>
星星抿紧唇,似乎想劝她离开,但瞧见李婆子来了,便什么都没说,又低下头认真洗衣裳去了。</p>
管事婆走过来,看了一眼路小堇涮的盂,满意了:</p>
“不错不错,打今儿起你就留下吧,住星星屋里。”</p>
“多谢大娘!”</p>
李婆子见她蠢笨如斯,笑得更欢了,但一转头,便又开始骂:</p>
“一个个的,懒懒散散的,干个活儿都这么慢,中午干不完都甭想吃饭!”</p>
小丫头们卖力干活,都不敢停。</p>
涮完盂,星星领着路小堇去了屋里,一关上屋,她就低声道:</p>
“你别待在这里,这地方吃人,你长得也不差,若是被客人看上就完了,好在你也没签卖身契,听我一声劝,快走吧!”</p>
卖身契是没签的。</p>
十个铜板一个月,上哪儿找这么好的牛马?</p>
老婆子根本不敢提卖身契三个字,生怕路小堇转身就走。</p>
星星从枕头下拿出两个铜板递给她:“这钱你拿着,别再回来了……”</p>
“我不走。”路小堇将铜板还给她,认真地问道,“你想离开这里吗?”</p>
“谁不想离开?”星星苦笑,“但进了这地方,谁能走得了?”</p>
路小堇摇头:“只要你想,我就带你走。”</p>
为那两个铜板。</p>
为她一腔善心。</p>
星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从柜子里拿出几床旧被子。</p>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p>
在落花楼里,丫头们白天要干活。</p>
等下午姑娘们醒了,她们又要去伺候姑娘们洗漱,端茶倒水等等。</p>
到晚上,青楼要接客,就更忙了。</p>
除了路小堇。</p>
她就一涮盂的,涮完就没事干。</p>
十个铜板,又没卖身契,李婆子也不好太苛待她。</p>
等落花楼的红灯笼一挂起,路小堇就偷偷摸摸开始寻找去竹林的路。</p>
那竹林看着不远,但绕来绕去,就是走不到竹林。</p>
连片竹叶都摸不到。</p>
“奇了怪了,看着离得也不远啊。”</p>
路小堇又绕了半天,居然绕到了落花楼的大堂。</p>
喧闹,乌烟瘴气。</p>
这时,一姑娘勾着一个修士走了进来。</p>
“大爷,今儿就由奴来伺候你可好?”</p>
虽然那修士穿的是普通衣裳,也用法子掩盖住了身上的灵力,但他浑身上下那正得近邪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修士。</p>
更何况,他脸上毫无来找乐子的欲念。</p>
相反,眼底都是难堪。</p>
还透着些许慌乱。</p>
“姑娘,你松开我,我不要什么伺候……”</p>
说着,他脚下不稳跌了一下,险些磕桌上。</p>
路小堇皱眉。</p>
修士的下盘不可能这么不稳。</p>
不太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