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堇，别怕，很快就结束了。”</p>
结束？</p>
路小堇看着司空公麟身后隐隐渗出来的黑气，不太信。</p>
从十天前开始，她就发现，司空公麟每一次放她的血滋养莲花座，他身后的黑气就会多一缕。</p>
那些黑气缠绕的心魔，似乎是杀戮。</p>
所以，被神迹杀戮影响的人，不止是她一人。</p>
便是司空老登，在得到被她净化了的杀戮之血后，竟也被污染了。</p>
十天前他能压制得住。</p>
九天前勉强也能。</p>
…</p>
但从两天前开始，司空公麟身后的黑气就渐渐散不开了。</p>
换作以往，心魔再重，喝几口路小堇的血就好了。</p>
可现在的路小堇，体内可再放不出一滴多余的血。</p>
——再放，她是真会死在莲花座上。</p>
所以司空公麟只能吃静心丹压制。</p>
看似压制住了心魔，实则每到次日再放血时，杀戮心魔又会加重。</p>
到最后一天时，还未放血，司空老登的心魔便已经散出来了，等血彻底浸入莲花座后，他又会变成什么样？</p>
新一代的杀戮机器吗？</p>
那第一个被杀的人会是谁？</p>
哦，是她路小堇啊。</p>
路小堇微笑。</p>
所以，结束？</p>
结束个屁！</p>
“师尊，你已经修炼了整整一个月，要不先休息一天，等明天再修炼？”</p>
他歇一天。</p>
她也好歇一天。</p>
只需要多养一天，她就能养出血血把老登的心魔给驱散了。</p>
“不行，修行之路，不可断。”</p>
神之莲的修炼不能断。</p>
断了，就只能从头再来。</p>
如果从头再来，路小堇倒是可以提前放点血储存起来，但要怎么跟司空老登解释？</p>
一个解释不好，路小堇该死还是得死。</p>
好好好，怎么都得死。</p>
循环死嘛。</p>
没什么大不了的。</p>
路小堇直接躺尸摆烂。</p>
司空公麟割开了她的手腕，揉了揉她的脑袋：</p>
“放心，为师还撑得住。”</p>
路小堇：“？”</p>
放着老子的血。</p>
您撑得住？</p>
那可真是太难为您了。</p>
路小堇骂骂咧咧，面上却半点不显。</p>
躺尸？</p>
摆烂？</p>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摆烂。</p>
她裹着狐裘大氅乖乖坐在一旁，一边放血，一边疯狂嚼红枣，吃红糖。</p>
无论如何，也得多存点血。</p>
指不定能活呢？</p>
可恶。</p>
不要小看我和造血器官之间的羁绊啊！</p>
骨髓 、 胸腺 、淋巴结、肝脏以及脾脏，请大家，为了生存而战吧！</p>
路小堇嚼嚼嚼。</p>
疯狂嚼嚼嚼。</p>
造血器官则在疯狂造血。</p>
“好了，小堇，已经够了。”</p>
司空公麟抹掉路小堇手腕上的伤口，坐在了莲花座上，开始打坐。</p>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p>
……个屁。</p>
司空老登身上的黑气，从路小堇开始放血的那一刻，就疯狂地涌了出来。</p>
而等老登坐上莲花座的那一刻，杀戮之气再压制不住，彻底爆发开来。</p>
“嗯——”</p>
司空公麟脸颊落下一滴冷汗，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p>
杀戮黑气如烟雾一般疯狂往外涌。</p>
把司空公麟整个包裹在了其中。</p>
这哪里是心魔啊。</p>
这是要堕魔了啊！</p>
能救得了个屁。</p>
毁灭吧。</p>
路小堇果断往外爬。</p>
——她想跑。</p>
——但身上实在是没啥劲儿。</p>
她死也得死外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