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死亡吗？</p>
她好痛苦——</p>
好痛苦——</p>
路小堇闭上眼，任由自己往下坠。</p>
死了也好。</p>
死了，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了。</p>
可这时，她耳边却传来了江意浓的声音。</p>
“路小堇，你醒醒！”</p>
净化的力量，像是一束光，将路小堇一点一点从水底拽出来。</p>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浸湿，而她的手里，正死死拽着鉴观镜，镜子里的微弱神迹，已经有一半没入了她的体内。</p>
但不是她在吞噬神迹。</p>
而是神迹在污染她，献祭她。</p>
她猛地将鉴观镜丢开，而后捡起地上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p>
“路小堇！”</p>
血花飞溅。</p>
死前，她似乎听到了南涧虚弱的声音。</p>
“下一次，再等等，好吗？”</p>
血花飞溅。</p>
嘎。</p>
*</p>
路小堇睁开眼。</p>
她正站在大殿里，四周很吵闹。</p>
她头痛欲裂。</p>
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在了地上，岁锦眼疾手快扶住她。</p>
“还撑得住吗？”</p>
路小堇顺势扒拉在她身上，好半晌无法缓过来。</p>
扶桑蹦蹦跳跳凑了过来，一张肿脸笑得像个包子；</p>
“路小堇，原来拿到五块令牌的是你啊，哎呀，长脸！真长脸！”</p>
依旧欠揍。</p>
依旧骂声一片。</p>
扶桑依旧丝毫不介意，拿出一根山楂条，揪成三段，岁锦嘴里一段，路小堇嘴里一段，最后一段塞自己嘴里。</p>
嚼嚼嚼。</p>
山楂条入口，酸甜的味道，一点一点在嘴里蔓延，压制住了嘴里连死两次的苦涩感，让路小堇稍稍恢复了些许精神。</p>
“好吃吧？这是商道友给的，商道友人真好！”</p>
商诗其实没想给。</p>
本来这些东西，是她顺手买给自家师弟妹的。</p>
谁知刚拿出来，就对上扶桑炯炯的目光，便试探地问了一句：</p>
“要吗？”</p>
扶桑当即就顺走了两根。</p>
商诗这辈子，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p>
哦，见过。</p>
路小堇。</p>
蛇鼠一窝了属于是。</p>
*</p>
南涧让路小堇再等等。</p>
路小堇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p>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p>
当七星宗长老准备出来主持大局，分配灵宝时，四周风云突变。</p>
“轰——”</p>
一声巨响后，五个插了令牌的石柱猛地升高，以高台为中心，闪出淡淡的绿光。</p>
“不好，是召唤极寒之水的阵法！”</p>
“这阵法怎么会在这里？”</p>
“谁开启的！南涧长老还在台上，若极寒之水出现，南涧长老怕是……”</p>
有人想救南涧。</p>
但来不及了。</p>
高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底下，是黑色的极寒之水。</p>
“咚——！”</p>
南涧坠入极寒之水中，消失不见。</p>
“快，救人！”</p>
南涧在七星宗威望极高，一时间，长老和弟子们像下饺子一样，往极寒之水里跳。</p>
路小堇心口微颤。</p>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南涧让她再等等。</p>
他是想让她等极寒之水出现。</p>
然后，在极寒之水里，杀死他。</p>
——如此，路小堇的身份就不会暴露。</p>
他至死，都在算计着，怎么保全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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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