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布雷斯最好的朋友，他小时候还哭闹着要和你订娃娃亲呢。”曲眉丰颊的艾博夫人走了过来，圆润的脖颈上挂着一根璀璨的宝石项链，她用丝帕优雅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利亚看见她一只手竟然戴了五枚钻戒。</p>
利亚讪讪地笑了笑，回道：“小时候的友谊的确很珍贵，只是时隔多年……”</p>
扎比尼夫人却来了兴致，她兴高采烈地对布雷斯招手说：“快过来。”</p>
在壁炉边独坐的布雷斯听见了母亲的声音，不由得抬起了头，眼前身着浅蓝色薄纱礼裙的金发女孩明眸善睐，一颦一笑散发着他经年未见却又令他魂牵梦绕的魅力。</p>
“布雷斯。”她每个音节都念得很轻盈，像从唱片机中飘出的音符一样柔美。</p>
布雷斯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有些迷蒙。</p>
他缓慢地朝她走去，无意识地睁大了眼睛，他想确认她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p>
“好久不见。”她主动向他伸出了手，手掌张得笔直，眼神诚挚又认真。</p>
“是你吗……”布雷斯呆滞地看向她，嗓子发涩，连指尖都在颤动。</p>
“是我呀。”她不假思索地说着，将手又举得更高了。</p>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她主动伸出的手，他期盼了十年迎来的相聚。</p>
“布雷斯？”利亚突然把手收了回来，她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失态了。”</p>
她突然又变得怯生生的，刚才的亲近感戛然消失，只剩下陌生和疏离。</p>
“没事。”布雷斯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来及握住她的手。</p>
“那你们聊，不打扰你们了。”扎比尼夫人无心在此闲谈，随着音乐的旋律，她懒洋洋地将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儿，转身走向摆满香槟和拉菲的圆桌。</p>
空气中除了弥漫着酒香和花香，还有淡淡的尴尬。</p>
沉吟片刻后，布雷斯先开了口：“她跟你说什么了？”</p>
“谁？”</p>
“刚刚那个女人。”布雷斯抱着双臂，语调冷漠。</p>
他说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扎比尼夫人吧……</p>
他们母子之间竟然生疏到这种地步？</p>
“她问我在美国待得怎么样。”利亚摊了摊手，坦然地说，“你知道的，和你一样。”</p>
布雷斯僵得和寒冰一样的脸莫名牵扯出了一丝笑容，他微微点头，说：“倒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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