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药效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至少，他不应该感到头晕目眩，四肢瘫软。</p>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她用双手扶住了他无力的身躯，蓝眼睛溢出晶莹的泪珠，声线颤抖，“谢谢你，布雷斯。”</p>
透明的魔药是阿斯托利亚调换过的生死水，她当然不会让布雷斯为她献祭灵魂。</p>
趁他还有仅剩的一丝清明，她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p>
“我喜欢你种的桔梗，真的，很喜欢。”</p>
“请你记得忘了我。”</p>
凤凰的颂歌仍在继续，阿斯托利亚闭眼喝下了真正的魔药，黑色蝙蝠将她包裹、淹没。</p>
……</p>
意识朦胧的她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察觉一片黑色的云雾将自己围卷了起来。</p>
“血咒解除了吗？”利亚惊喜地看向阿斯托利亚缥缈的身影，“我见到了你，而且，我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p>
“是啊，利亚。”她温柔地笑着说，“你自由了。”</p>
“那你呢？”利亚跑向前，想要触碰她的手，却抓了个空。</p>
她摇摇头，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可没有说话。</p>
利亚喜悦的心情瞬间消散，她迟疑地问：“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吗？”</p>
“不是哦，利亚。”她说，“既然我能成为十七岁的你，你也会成为三十七岁的我。所以，利亚，做任何你喜欢的事情吧。用你的步伐，走我未完成的路。不管是什么决定，三十七岁的阿斯托利亚都会接住你。”</p>
利亚难过地看着她半透明的身体，她分不清那是雪光还是泪光，阿斯托利亚好像在一点点消失。</p>
“谢谢你，阿斯托利亚，我……我是说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是你让我不再成为诅咒的容器，是你让我拥有了爱和被爱的机会。”</p>
“我们的生命有时会出现一些裂痕，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灵魂。而利亚，你不用感谢我，正是因为你有不同于我的决心和野心，才构成了现在的你。我只是脉络的分支，你才是命运的主色。”她的眼眸清澈动人，轻柔的声音快要彻底融入这薄雾，“我最爱你了，是你让阿斯托利亚做回了自己。”</p>
在凤凰划破长空的鸣啭声里，阿斯托利亚的灵魂永远的消失在了圣诞的午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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