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酽，梨园偏院小间的轩窗中散落着忽明忽暗的烛火。</p>
窗外蝉鸣声不止，司秣在自己床上翻了几次身，总觉空气燥热。</p>
几次后，他坐起来，手伸进枕头下方胡乱摸索一会儿，将那颗小石头又拿出来，对着投进来的月光反复观看把玩。</p>
睡梦中少年仿佛又梦到了某个男人，一身挺立的绀色军装，正襟危坐在戏台下，而他自己就跨坐在男人腿上，小猫似的揽着他脖子，心痒痒的任由绵软的吻落到他滚动的喉结上。</p>
……</p>
“少帅，少帅？？”</p>
岑相大着胆子打开了楚轻臣的房门，叫了两声都没把人叫醒，换做是以往，赖床谁都会，唯一不会发生在楚轻臣身上。</p>
楚轻臣终于被他这两嗓子吵醒，一睁眼就对上岑相近在咫尺的大脸，脑子里木了许久没反应过来。</p>
岑相也被吓了一跳，他猛地向后弹开几步，拍着胸脯说：“少帅，你咋了？昨天累到了吗？”</p>
“少帅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要不然我去请医生过来看看吧……”</p>
“没事。”楚轻臣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机械的穿衣服。</p>
缓了好半天，他才像是意识回笼似的，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峻问岑相：“……谁让你进来的。”</p>
岑相：“……”</p>
眼见着要被兴师问罪了，他赶忙搬出救兵来：“是夫人啊！”</p>
“不关我的事，是夫人下了死命令，说是今天晚上就算是绑也要务必……”</p>
岑副官站的笔直，视死如归的高声说：“务必将您带去——相、亲！”</p>
“？”</p>
等了几秒没动静，岑相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楚轻臣连看他都没看，只是抛出了回答过千百次的二字答案：“不去。”</p>
这么一打岔，成功让岑副官忘记了先前楚轻臣的异常，他脸都要皱成苦瓜状了：</p>
“那不行啊少帅，您不去，最后受苦受骂的是我啊！”</p>
“夫人现在天天逮我的行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她儿子……”</p>
楚轻臣扬眉看了他一眼，岑相赶紧呸呸呸的扇嘴。</p>
“你别被逮不就行了？作为我的副官，这也需要人教吗。”</p>
……哪有那么简单。</p>
“总之……您就当是为了我的身心健康着想，去一次，好吗。”</p>
在岑相诚心恳求下，楚轻臣轻喟一声，淡淡道：“知道了，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出去吧。”</p>
岑相：“哦……”</p>
等人走后，楚轻臣眸光略沉几度，安静环境之下昨晚残存的梦忆碎片一一涌现——</p>
他怎么会梦到……</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