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问他：“你确定你在练习骑射之前，除了史夫子外，没有其他人碰过那匹马？”</p>
孙成义不确定地想了一会儿后，颇有些着急地哭道：“事已经过去半个月，学生也记不清了，就记得在那溪边与史夫子说过几句话。”</p>
陈韶心中无语，面上却很温和地宽慰了他几句。过后，又回史兴的宅院搜查一圈，再去高汉几人的家中看上两圈，便回了太守府。</p>
回太守府第一件事，就是将张伯山叫到跟前，“不知张大人可寻到我要的青玉了？”</p>
张伯山搓着手，讨好道：“快了，再过几日，应该就到了。”</p>
“是吗？”陈韶将高汉的簪子与玉佩扔出来，“那张大人可否告诉我，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p>
张伯山抬头看去，一眼之后，人便瘫了，“公子，公子，下官……”</p>
“将他带下去！”陈韶看一眼他和他身后的鲍承乐，“分开看押！”</p>
目送着衙役拖着撕心裂肺的张伯山走远，陈韶吩咐李天流，“你安排十至二十个羽林军，从今日起，让他们跟衙役一起看管大牢。”</p>
顿一顿，又特意交代道：“尤其要看管好张伯山和鲍承乐，不要让他们有交流的空间。”</p>
在李天流安排的间隙，陈韶又提审了史承良、史承光。</p>
史承良已经十六岁，肥硕油腻，眼无神，肤暗黄，一看就知道沉迷酒色，身子早已亏空。史承光还不满十三岁，但也肥头大耳，面色浮肿，于酒色一道上估计与他哥哥不遑多让。</p>
两人被衙役呵斥着跪在堂前，胆裂魂飞的什么话也不会说。</p>
陈韶也不与他们废话，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敲后，直接问道：“史兴另一处宅院在哪里？”</p>
史承良吓得砰砰磕几个头后，听到问话，下意识看向史承光：“那老东西还有一处宅院？”</p>
史承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过。”</p>
“我就知道这老东西还藏着一手，”史承良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前两日找他要钱，他还说没有，老王八，狗东西，竟敢背着我们买宅院，简直活腻了！”</p>
史承光畏畏缩缩地看两眼陈韶，继续摇着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他敢背着我们买宅院，必是偷偷养了小贱人，嘿，小贱人好呀，老子最喜欢玩……”话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家里，忙骨软筋麻地敛住话头，砰砰求饶。</p>
陈韶皮笑肉不笑道：“称呼自己的爹是老东西？”</p>
“他不是我们的爹！”史承良脱口而出。话完，忽地站起来道，“他不是我们的爹！”</p>
陈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不是你们的爹，谁是你们的爹？”</p>
史承良拍一拍身上的灰，又看史承光还跪在地上，一把将他拉起来后，仰着脖子说道：“我们的爹是太学山长高汉，大人若是不信，可找他来当面对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