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静谧,好半天孔明月和周尧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故事的发展听起来真是……超出想象。</p>
宋熙说得非常真实,除非她是个专业演员,不然以孔明月和周尧的专业经验来看,她应该没有说谎。</p>
可假如她没有说谎,林川到底是怎么死的?</p>
“我再和你确认几个细节。”孔明月递了纸巾给宋熙,“你们说话的时候周围有人经过吗?”</p>
宋熙把纸攥在手心里,没有擦:“我没注意,没人停下来看就是了,不然我也不会和他说那么多。但应该有车子经过,我印象里是有,起初我还担心有人会注意我们,不过也没有车子停下就是了。”</p>
孔明月点了点头,继续问:“你最后走的时候,林川在哪里?”</p>
“他在水里。”</p>
“你确定?”</p>
“我看他的最后一眼,他确实还没上岸,之后我就没有回过头了。”</p>
“你和安旭汇合后,你和他说起过这些吗?”</p>
宋熙摇了摇头:“我没和他说。”</p>
“为什么?”</p>
“不为什么,我觉得这事无聊至极,没必要让安旭烦恼。我怎么会知道之后林川会失踪,会有那么多麻烦。”</p>
至此去年11月30号晚上发生的事也算清晰明了了,虽然最关键的疑问没有解开,谜团反而系得更复杂了。</p>
饭要一口口吃,问题也要一个个解决,为今之计,他们只能先确定宋熙和安旭说辞的真实性,再去推测案件后续发展的走向。</p>
临走之前孔明月最后一次向宋熙确认:“你确定没有事情瞒着我们了吗?”</p>
“没有了。”</p>
“那好,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证我们随时能找到你。”</p>
宋熙点了点头。</p>
出来以后孔明月马不停蹄就要去江边看一看,复盘一下当晚三个人的行动轨迹和时间。周尧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那个……我能不能提个意见……”</p>
“嗯?”</p>
“咱能不能先吃口饭?”</p>
孔明月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今天一顿饭都没吃。</p>
“行,那到那边找个地方吃饭。”孔明月做出了她的“妥协”。</p>
周尧无奈地叹了口气。</p>
他们在江边平行的马路对面找到一家拉面馆,进去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面。从他们坐着的脚步看不见下面的步道,只能看见街道上面的栏杆,要从楼梯下去才是步道。不过如果他们站起来,多少能看见一点边缘。</p>
虽然按安旭和宋熙的说法,他们打架的地方还要再前面一点,不过在这里也不妨碍推论。孔明月看着窗外的江水,说:“11月虽然已经是枯水期了,但水位线应该比现在高些,按理说林川自己能扒住上面的沿,应该可以自救。”</p>
“也没准。”面很快端上来,周尧意识到自己忘记告诉店家不要香菜,看着上面一片绿,显得有点沮丧,开始往外挑,“不是有句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吗,那时候水那么冷,他也许突然腿抽筋,上不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