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队电话——”李毅跟着周尧跑，见缝插针把手机塞到了他手里。</p>
“长话短说，”孔明月冷静地问，“你确定是他吗？”</p>
“是。”</p>
周尧的回答令李毅一愣，凶手或许在场，可怎么看见一个人影就确定是了。</p>
“所有展厅都是密闭的，都有人，他不可能进去……”孔明月略想了想，突然说，“厕所！去厕所！”</p>
周尧的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立刻抬眼找标识牌，朝左手边甬道尽头的厕所奔去。等他和李毅冲进男厕所，一眼就看见充气球的打气筒和现场工作人员统一的白色外套被扔在地上，男厕对着马路的那扇窗户打开着。</p>
往下看，并没发现人，展馆的挑高比民房还要高一点，即便能踩着空调外箱，普通人跳下去也还是太难了。即便能成功，也不可能这么快，他又不是成龙。</p>
不对，凶手在转移注意力！周尧马上扭头往外跑，站在电梯上面，刚好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人低着头飞快从展厅大门跑出去。</p>
“拦住他！”周尧也顾不上考虑什么，直接喊了出来，希望门口的保安可以帮他按住人。</p>
然而现场太乱了，保安顾着维持秩序，虽然听见他喊，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p>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突然从旁边风驰电掣开过来，直接朝那个人冲了过去，那人慌张想躲，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车轱辘擦着他的脚边停了下来。</p>
车上的孔明月和小孙下来，三下五除二把地上那人拷上拽了起来。孔明月摘下他的帽子，立刻就意识到不对，面前这个眼神惊慌的年轻人，不可能是凶手。</p>
此时周尧和李毅也追了上来，李毅看见孔明月在这儿愣了一下，周尧看清那个人的脸也立刻颓唐下去。</p>
“不对，不是他。”周尧回身看向展馆大门方向，知道再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凶手应该已经逃了。</p>
周尧愤愤地踢了一下车轱辘，大拇指折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p>
“哎，你这叫破坏公物哈！”孔明月揶揄他，“行了，你俩先带他回去问问怎么回事，这边交给我。”</p>
“你怎么在这儿？”周尧问。</p>
“回去再说。”</p>
带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回去的路上，李毅还是忍不住问：“你确定你一开始看见的那个人对吗，会不会本来就看错了。”</p>
“不可能，那个人是对的。”周尧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人，还是觉得憋气，“刚才确实是太急了，看他往外跑，就以为是，没看清楚。”</p>
“我没跑啊，警察同志！”后座的男人这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p>
“有啥事回去再说，现在省点唾沫。”李毅瞥他一眼，继续和周尧说：“你们拿回来那张画我也看过，可一个背影又没有明显特征，身高体重差不多的人太多了。”</p>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双胞胎的背影也是不同的，人的身体也是会随着时间，随着经历，随着心理，不断变化的。”</p>
李毅抓了抓耳后，觉得这个天儿真难聊。</p>
不过李毅此时才后知后觉，周尧又一次猜对了。他从一开始就是不信的，凶手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搞大动作，没这个必要。</p>
可事实证明，是他错了。而孔明月之所以会提前埋伏在外面，是因为孔明月相信周尧的猜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