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戏了么？”</p>
“刚才那个和我谈的是人力资源部工作的学长，他都走了。其余的考官差不多也要收场了。你去碰碰运气吧。”</p>
柳小妙点点头，深吸口气往里走。里边仅坐着位四十出头的女士。对方一身黑色职业套裙，妆容浓烈，一双锐利的丹凤眼朝她站的位置看过来。</p>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没有化妆，纤细的身材挺拔。脚上的白球鞋搭配着衬衣和铅笔裙，清秀的素颜下倒也看着顺眼。</p>
面试问的比较随意，底气不足的短板也一一被挑出来：实习经验为零、毕业学校不出名、获奖证书过少......</p>
她忐忑地低着头，忍着即将涌出的泪。正当苦熬中，女考官又语气缓和下来：</p>
“我看中的，是一份实实在在的没水分的真实简历。能力差点可以补，人品差没法补。”</p>
“谢谢您给的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工作！”</p>
女考官收起文件夹，仰着头踩着高跟鞋离开。柳小妙含着泪跟出来，门外的女孩居然还在。</p>
“怎么样？人力资源部的主任，挑剔得要命。我精心做的简历都差点没过关。”</p>
“她让我今日下午参加新人培训。”</p>
“好耶。我也参加。午饭在食堂有自助，一起走呀！”</p>
一顿饭吃下来，柳小妙知道了对方叫董茜茜，比她大半岁。读的沿海某重点大学，学传媒。有过半年的实习经历。</p>
华灯初上。两人困倦地从写字楼里慢吞吞地出来，仿佛浑身力气都抽尽了。董茜茜再次盯着她的衬衣和裙子。偏高档的女装，怎么也不会搭一双杂牌球鞋。</p>
细看去，后颈出有一块吊牌凸出的形状，原来是想面试完退回商场。好个穷鬼，算盘打得不错。</p>
一想到丝毫不放在眼里的竞争者会被留下来，好胜惯了的董茜茜就憋不下这口气。</p>
今天有意到得早。不但有时间补妆，还从在人力资源部的学长那里获取了柳小妙和其他毕业生的简历信息。</p>
当时她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挫败。一个学历和能力都不如自己的“土包子”，能入得了主任的眼？</p>
除了脸还刚刚够看，还能有什么？</p>
“你的肩膀上有头发丝。”董茜茜压着心头的不服，亮闪闪的指甲暗中抠了口红，从光滑的衣料上重重地刮过去。</p>
料子是好料子。没破，但沾了污渍，任何卖衣服的导购都会断然拒绝退货的。</p>
柳小妙还没回过神，就听到董茜茜说：“我约的车到了，明天见，认识你真愉快哦！”</p>
车走了。她摸了摸衣裙，舍不得穿着挤地铁和公交。只得折回去小心翼翼地换了。</p>
同伴看她的眼神，似乎与夜里初见时有天壤之别。</p>
人靠衣裳马靠鞍。借人家女朋友的衣服也不是长久。找到工作的喜悦慢慢被失落取代。柳小妙按照原路寻到人民大学，去地下超市买了身套装。</p>
价格是亲民的，远低于商场和街边精品店。对于囊中羞涩的她，却是近两周的生活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