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雨生日。”</p>
爷爷把藏起来的蛋糕拿出来，捧得小心翼翼的。</p>
“自从小雨的爸妈离婚后，她就从来不过生日了，不过十八岁可是重要的日子，跟别的生日不一样，所以我一大早就去集市上订蛋糕了。”</p>
蛋糕并不是时兴的款式，上面堆满了各种带色素的花。</p>
可老人家觉得，小姑娘都喜欢花，准没错。</p>
“家里也没打火机，就只能先用燃气点蜡烛，再插在蛋糕上了。”</p>
老人家琢磨着。</p>
边炀拆开包装，拿出里面的小蜡烛，说，“我来吧。”</p>
这地方没有外卖，他先前订蛋糕的心思只能作罢，想着等她明天回去的时候补上。</p>
没想到老人家已经提前弄了。</p>
点蜡烛的时候，老人家看着他在一旁说，“小雨之前从来没带过同学来家里，也很少听她说起同学，边炀，小雨在学校没事吧？”</p>
边炀点蜡烛的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您想多了。”</p>
老人家眉头没有松开，“我在家照顾她奶奶，还得顾着地里，没办法去学校，她也从来不说学校发生的事，虽然电话里她一直说没事没事，我知道是她不想让我们不用担心，但我还是挺担心的，毕竟别的家长都有爸妈，小雨她父母……”</p>
提到那个没良心的儿子，轻叹一声，声音有些沧桑。</p>
“是我们唐家对不起这孩子。”</p>
边炀有些理解唐雨为什么瞒着家里人学校的事了。</p>
老人家身体不好且性格慈善温和，就算知道后，恐怕也没办法替她撑腰的。</p>
“她很厉害。”边炀透过窗户缝隙，看到笑意盈盈的女孩，也不自觉扬起唇角。</p>
“比任何人都厉害，不仅是年级第一，也把自己照顾的很好。”</p>
独自这样走了那么久的路，她一定是硬咬着牙挺过来的。</p>
高考不是每个人唯一的出路。</p>
却是唐雨唯一的出路。</p>
她输不起的。</p>
“我们小雨又考了第一啊？”</p>
老人家眼前一亮。</p>
边炀看着窗外的小姑娘，眼里都是笑意，“嗯。”</p>
唐雨正摆着碗筷，这时候房间的灯忽然灭了。</p>
她还以为停电了，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了光。</p>
边炀轻手轻脚的捧着蛋糕，蜡烛照亮他精致的面容，他跟爷爷唱着生日歌，一起走过来。</p>
然后奶奶也跟着唱起来。</p>
唐雨愣愣的直起身，看着这一幕，鼻尖一酸，眼眶微微泛红。</p>
好像……做梦一样。</p>
生日歌唱完，边炀走到她跟前，朝小姑娘抬了抬下颌，“闭上眼睛许愿。”</p>
爷爷在一旁笑，“小雨，快许愿。”</p>
唐雨双手合十，缓缓的闭上眼睛。</p>
她就一个奢侈的心愿，要以后的每一天的每一时刻，都像这一瞬间的幸福一样。</p>
是不是太贪心了？</p>
那就贪心点吧。</p>
就贪心一次。</p>
吃完饭已经夜幕降临了，天擦了黑。</p>
边炀把老人家哄得高兴，要不是没地方睡，老人家都要把人留下来住了。</p>
临走前塞给边炀晒干的桑葚和萝卜干，还有褪了毛的老母鸡。</p>
要不是他拎得太多，实在拿不下来，还要给他拿刚从地里拔出来的空心菜。</p>
站在大道边等车的时候，边炀低头看她。</p>
“开心吗？”</p>
“嗯！”唐雨用力点头，“特别开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