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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间就那点事儿,时雍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怎会听不出赵胤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有想到素来清冷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也会说些荤话罢了。
“没想到侯爷也会有这么孟浪的时候……”
时雍笑盈盈瞄他一眼,突地被赵胤捏住了下巴。
“唔!”
她刚想张嘴说话,喜榻微微一沉,人已经被赵胤压在被子上。
男人低着头,目光深渊一般盯着她略微变色的红唇俏面,情绪莫辨。
时雍条件反射地绷起身子,无力的双手撑不住他的肩膀,在他滚烫的气息里,慢慢地垂下来,十指紧张地揪着被褥,眉头不可自抑的轻轻蹙起。
二人没有说话,呼吸纠缠杂乱,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对方的眼。
赵胤身子微顿,目光扫过她微红的眼和脸颊的红晕,突然抬手抽去她方才脱去凤冠后随意绾在发间的那一支海棠玉钗。
叮一声!
玉钗被他随意一丢,坠落在地,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满头的青丝如瀑布般垂下,铺在枕上,柔软似缎,在大红的喜榻衬托下,此刻的女子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美艳不可方物。
“多谢侯爷……”
话说了半句便戛然而止。
因为赵胤没有给她机会,她的嘴被堵住了。
他带着恨恼的情绪,与皇陵那日顾及她怜惜她而压抑的样子截然不同,他下手狠,力道重,与其说是吻她不如说是要吃了她。
屋外不知何时又起了风,大红喜烛的灯芯在微风中闪烁。
时雍来不及说话,在男人无法拒绝的索取里,身子打着颤,但不知从哪儿突然生出一丝勇气,不堪这么被动,突然攀住赵胤的肩膀抬起身子来,咬他的手臂,肩膀,脖子,然后裹住他滚动的喉结,狠狠咬上一口,听到他吃痛地喘气,仍不罢休,吐气如兰地回应他的疯狂。
不,比他更为狂热更为疯狂。此时的时雍,披头散发,妆容浓艳,像一只异化的妖精,在男人滚烫的气息里,将那些对他的不满,怨念和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感,悉数融在这一方颠倒的喜帐里。
“时雍,这才是你。”
赵胤眼眶渐红,眸底仿佛住了只野兽。
她热情的熟稔的仿佛演练过千百次般的疯狂,如一把钢刀切割着他,眸中燃起火焰,还有几近失控的怒火。
皇陵里,她那一副初尝娇软无力的模样,全是伪装来欺骗他的,亏他信以为真,舍不得让她吃半点苦头,生生把自己逼成苦行僧,压抑下几近爆炸的欲丨望,只为看她露出一个欢颜。
“我就是我。”时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含秋水,半盼半闭,几分媚态几分嘲弄地看着他,“侯爷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当初勾引你就是这模样,如今也一样。我没有欺骗过侯爷,是你自己,美化了我,骗了自己……”
她喘着气,说得语调不匀,在赵胤眼里就是一个恶毒得剜他心窝的小妖女。
“哼!”
赵胤拂开她腮边的头发,突然撑身起来。
时雍心里一松,以为他要放弃,下意识地收回那一条差点被他扳折了的腿。膝盖无意擦过赵胤,他身子微侧,冷冷看着她,突然一笑,低头在她臀上重重一拍,压低的声音带着捉摸不透的促狭,又或是恶毒的嘲笑。
“不急。爷马上回来。”
时雍的脸迅速爬上滚烫的红云。
而赵胤已漠然起身,镇定如常地捡起地上被她丢弃的两床喜被,将被面拉下来,慢条斯理地走出去,把门窗重新遮掩一层,这才折返回来。
“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在自个儿家里也这么小心翼翼……”
时雍缓了口气,又有精神头损他了。
“说好听点,你这叫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说难听点,平常没少干亏心事缺德事吧?洞房花烛夜都怕人偷窥?”
赵胤对她的奚落充耳不闻,弯腰拉下喜帐的金钩,再回头,看喜被上慵懒而躺的女子嘴带讥诮,眸子晶亮,一团妖肌媚骨不盈一握,极惹人怜。
夜生寒,灯花暗,鸳鸯锦、影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