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捕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个好人,出来办差也是受命行事,咱们也不为难你。你办案要带人,带走便是,不过你也得回去给大老爷捎上咱们的诉求……朝廷再是不动作,就别怕我们不客气了……”
沈灏“你们要怎的,造反不成?”
天底脚下,京师城中,谁敢轻言造反?
岂料,沈灏话音一落,人群里便传来一道吼声。
“若是朝廷不顾百姓死活,造他娘的反又有何不可?”
“旧的制度和腐朽的朝廷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那皇帝就换个人做。”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几句话一声高过一声,群情激奋。
时雍听关有些耳熟,眼睛眯了起来,视线扫视着那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恰在此时,人群又吼了起来。
“锦衣卫来了。”
“朝廷鹰犬来了!”
不知谁高喊了两嗓子,方才还呐喊出声的人群突然作鸟兽般,往四面八方蜂拥而散。
锦衣卫是得到消息过来的。
这两天,他们疲于奔命。奈何,事态越闹越大,这些人也越学越聪明,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没有人就闹,挨家挨户的宣传,发单子,痛斥朝廷鄙政,一旦锦衣卫赶到,他们就跑,不正面相抗。
最后的结果是,锦衣卫抓了不少人,但他们都是有籍可查的京师百姓,说了几句抨击时政的话,关两天还得放出来。
喧闹的大街很快消停下来。
时雍没有下车,看着锦衣卫带人离去,也看着沈灏压走了哭闹不止的宋老太和她的两个儿媳慢慢放下帘子。
“我们走。”
娴衣看着她的脸色,“那宋老太,居然会做这种事,实在令人费解,也不知宋大人知不知晓此事……”
顺天府衙门来拿人,宋长贵就算现在不知道,很快也都会知道。
时雍道“有什么可费解的?这家人早就黑了良心的,别说拐卖妇女,便是杀人放火,我都不奇怪。”
娴衣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
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是从哪里发生的,就得从哪里杜绝传播。
时雍压着一肚子的气,找到赵胤,就提了一个要求。
她要去霄南镇。
“菩萨显灵,惨死报应。我要去瞧个究竟。”
赵胤这些天就没有睡一个完整的好觉。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忙碌到深夜不止。在他狭长的眼下有一抹黯淡的青黑,眼睛泛着红丝,许是实在太累了,他靠在软椅上,耷下眼皮,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许久才说话。
“不可。”
“为何?侯爷不想得到答案吗?”
赵胤淡淡抬起眼皮,“顺天府地图,最痛恨你我的,当数霄南镇人。你此去,无异于狼入虎口中……”
时雍冷冷勾唇,“侯爷大可放心,我一定全须全尾的回来,不会让人发现是我。”
赵胤沉下脸,仍是不愿,“太医院这边,少不得你相帮。”
时雍知道他在找理由,淡淡道“这疫情非一朝一夕可以结束。不把闹事的源头解决掉,更是遥遥无期。更何况,新方剂极为奏效,也须得几日观察药果,我在与不在,不会影响。”
看她如此执着,赵胤沉吟一下,手指摩挲着扶手。
“多带些人。”
这是同意了?
时雍看着他冷淡的双眼,不辩情绪,于是笑了笑。
“我省得。还有,我得带上我爹。烦请侯爷给个手令,我方便去要人。”
宋家门外发生的事情,赵胤已然听盛章禀报过了。闻言,他看了时雍一眼,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点点头。
“带上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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