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五十步和做一百步没有区别。
阿拾本就是他的妻子。
电光火石间,赵胤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许多念头,伴着他排山倒海的热情,悉数倾泻在时雍的身上,四片唇再无缝隙地嵌合在一起,单薄汗湿的衣衫很快被主人嫌弃,薄衫落地,暖帐轻垂,时雍在赵胤烈火般炽烈的身子灼烤下,整个人仿佛一只被架在火上的鹌鹑,快要被烧焦了,几乎无法呼吸……
身体相触,她忍不住战栗,双手死死抓住赵胤的肩膀。
“赵大驴!”
赵胤身体一僵。
就在时雍以为他会继续下去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赵胤会故态复发,就着那个吻她的姿势慢慢地覆在她的身上,昏睡过去。
仿佛被一瓢冷水浇个透心,时雍的酒登时醒了一大半。
她发誓这次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想好了酒精能麻痹神经,可能不会那么疼痛。
哪料到,居然又出了这种幺蛾子?
这男人是比她喝得还多?
还是像上两次一样?昏过去了?
时雍拍了拍赵胤的脸,见他没有动弹,将他摆弄过来躺好,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嘴,满是不解。
“难道我……有毒?”
……
月朗星稀,几盏灯火照不透青石板尽头的亭台花木。
一男一女隔着一丈有余的距离,默默往前走去,惊起花丛中的夜鸟,拍打着翅膀,直冲夜空。
“就这里吧。”男人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女子的背影,“公主有什么话要告诉在下,但说无妨。”
“谢放!”成格公主猛地转身,瞪大圆圆的双眼看着他,眉头不展,“你是假装糊涂,还是真的糊涂呀。我找你做什么,你当真不知么?”
谢放眼皮低垂。
悠长的夜风从旷里吹过来,刮得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烧烫。
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伴着混沌的记忆,浸入脑海。
皇陵地底,淡雅幽香,软肌玉体,青丝纠缠……
这一切,既真实又梦幻。百媚生强大的催动力,曾经让他不可自控地在那个漆黑的地方,与同样情难自禁的成格公主紧紧纠缠,互相慰藉,有过一段非发于情的巨浪。
可也就那么一下。
他不是圣人,不敢保证如果赵胤没有及时赶到救了他们,接下去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因此,虽然他最终得到了拯救,没有误入歧途,也没有做出会让自己都鄙视的“趁火打劫”之举,但是对于成格,他始终是有愧的,说不出重话。
毕竟他是个男人,不可能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不关我的事,是你来勾引我,一切都是你的错。
他说不出口。
“对不起。”谢放的头越垂越低。
他从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成格又是一国公主,太多的情绪糅合在一处,让他除了道歉,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合理的处理这件事。
成格揪着眉头,脸上突然浮出几分气愤。
“没了?”
谢放抬头,看着她,“什么?”
成格起得胸膛起伏不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拿两只愤愤不平的眼睛瞪住他。
“我说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就没有别的什么可说了?”
谢放拳心微微攥起,目光滑过去,不敢看成格的脸。
“为了维护公主清誉,此事我不敢声张,更不敢自首。但是,若公主认为我罪无可赦,必须一死以儆效尤,在下也毫无怨言,任凭公主处置便是。”
“死?”
成格手负在身后,慢慢朝他走近。
“你不怕死?”
谢放摇头,“怕。但在下亏欠公主,无以为偿,唯有一命抵之。”
成格步步紧逼,“你认为你的一条命,就能抵销本公主所受到的……”
想到皇陵里的事情,成格咬了咬下唇,又有些说不出口,脸颊滚烫的别了开去,轻哼一声。
“能抵销本公主所受到的侮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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