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里正满脸不屑地抬脚走了过来。</p>
这是青天白日,他是周家村的里正,弟弟还在帝都做大官,料想土牛村的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p>
他刚刚走近,站在顾青槐身边的那个相貌极优越的玄衣少年唰地抽出一把短刀,噌一声削断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木头,眉眼冷厉道:“周里正若敢撕毁信件,下场就如同这根木头!”</p>
好锋利的刀!</p>
真的是削铁如泥!</p>
这小子是谁?</p>
周里正吓得一抖,身体往一旁挒了挒,没好气道:“谁会撕你们的信?这可是羊皮纸,我想撕也没那么容易!”</p>
大夏国有一种羊皮纸,是真的羊皮做的,常常用于记录重要的事情。</p>
贺里正把信放到了周里正的手里,为防止他撕信,他也站在了周里正的身边,一个眼神也不错地盯着他。</p>
周里正无语地哼了一声,就开始仔细看信。</p>
只见信上如是写道:周阔,见信如见吾,吾孙昭通二十六年四月十九日出生,因特殊原因,无法在身边养大,故老夫把孙儿寄养于汝家,二百两银子作为酬金,五百两银子是养大吾孙的嚼用。万望善待吾孙,不然吾定会为吾孙讨回公道,以吾之力,可让尔全族覆灭!十五载后若尔不喜吾孙,可拿着信件和玉佩到北麓县城常记布庄寻找常宽。昭通二十六年四月二十四日。</p>
信件上加盖了一个看起来极特殊的印章,摁了几个手印。</p>
虽然只是蝇头小字,却依然可以看出写信人笔力苍劲,为人和写字都极有气势,应该不是一般人。</p>
周阔是周根昌的爹,曾是北麓边军的一名火头军。</p>
周里正看完信件面色暗沉。</p>
贺里正一把抢过信件,翻了周里正一个白眼:“周里正,还不带着你的族人速滚!看这信件,周多银的身世必定不一般,若是我们找到他的家人,得知你们周族虐待多银,让他活活累死,恐怕你们全族都不得好死!”</p>
周里正转头盯着周根昌和周张氏,眼神阴戾:“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瞒着,好大的胆子!”</p>
周根昌忙道:“弘霖兄弟,我爹去世后,我们去北麓县城找过常记布庄,根本就没有这个布庄,也没有常宽此人,写信人肯定是在诈我们。”</p>
“诈你们?一下子能拿出七百两银子的人家会是普通人家?有必要去诈你们?真是蠢货!”周里正厉声呵斥。</p>
周族人一听七百两银子,全都倒吸一口凉气。</p>
我的天!七百两啊,五十两就够一家子用一辈子了,七百两就是每天大鱼大肉也能够他们用两辈子啊。</p>
难怪周根昌能供几个儿子读书,每天还能吃大米白面。</p>
不过,周根昌一家贪了人家这么多银子,还那么虐待周多银,真的有点不是人了。</p>
顾青槐拿起了喇叭:“周根昌和张贵玲拿了我夫家七百两银子,却不守承诺,不仅不善待我丈夫,还费尽心思地虐待他!阿银两三岁就开始干活儿,吃得最差,住的最差,穿的最差!最后累得吐血而死!这笔帐,等我找到阿银家人,自会让他们来算!</p>
周里正,你都看清楚了,我夫阿银根本不是周根昌的儿子,以后他们若是再蹦跶到我面前,我绝不会手软。现在,请带着他们速滚!”</p>
周里正被贺里正和顾青槐连连驱赶,心里也恼怒异常,但现在的确是周根昌和张贵玲不占理,他只能压住火气,对着族人沉声道:“走,都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