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人?”</p>
来人惊讶出声,有些不相信捞空的手。</p>
可脑中灵光一闪,瞬间直起身子,想要快速逃走时,乐游反手握箭,迅捷出手。</p>
“想跑?”</p>
他站在那人身后,持箭抵着对方脖子,阴恻恻地开口。</p>
那人竟然没有落荒而逃,而是手中紧攥着乐游白日里佩戴的面具,似是得意般,扬了扬。</p>
屋中虽然黑暗,可外面白雪皑皑,映地人影两双。</p>
“没有想要逃,”那人缓缓转身,语气里满是捉弄,“就是好奇乐兄的真面目,到底是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p>
乐游脸上空无一物,可借着窗外映进来的光,魏策还是清楚地看见,这张脸不属于任何一个他所熟识的人。</p>
蓦然失望涌上心头,此前的期待像极了笑话。</p>
“将军以为我是谁?”</p>
乐游淡漠开口,身形未动,手中的箭仍然抵在他的脖颈上。</p>
魏策的沉默,使他兴趣大涨,打趣地问:“褚丞?还是秦照呢?”</p>
“又或者是那个——浔阳公主?”</p>
“姜梒呢!”</p>
唇瓣轻启,重音稳稳落在“姜梒”二字之上。</p>
黑暗中,魏策眼神复杂不由地躲闪,幸而乐游并不能看清,否则他一定大肆嘲讽一番。</p>
“乐兄对鄢京城里的故事,倒是格外清楚,像是亲历之人一般。”</p>
魏策不死心地突然伸手,在他耳际一摸,乐游意料之中般侧身躲开,手中的箭沿着魏策脖颈迅速划过。</p>
片刻后,粘腻的血液自伤口处溢出。</p>
“行走江湖,听点闲事儿,打发时间罢了。”</p>
乐游已经感觉到,躲闪时误伤了他,有些愧疚,可到底还是高傲道:“箭头涂了剧毒,将军不如先求我替你解毒。”</p>
“嗐,不急。”</p>
魏策没能撕下他的假面,颓然地坐在床上。</p>
突然剖心置腹般地说:“乐兄猜的不错,我以为你是姜梒的。你不知道,她本该是我的妻,可是那时我年幼不知深浅,竟然拒绝了……”</p>
乐游身形微顿,收箭的手都险些不稳。</p>
“将军是在同我开玩笑吗?”</p>
“她心悦褚家世子,疯了似的追在那人身后。我看不惯,便再三阻挠,只求她能回心转意。可她——!”</p>
“可她,最终还是嫁给了褚丞。”</p>
乐游起身取来火折子,燃上烛火。</p>
拿足了听书人的架势,端来热茶和瓜果,就往他身边一坐,满脸期待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p>
屋中的炭火旺盛,热的两人浑身发汗,鬓角的碎发都紧贴在脸上。</p>
魏策见他这个架势,硬着头皮继续说。</p>
“我几次三番救她于水火,顶着喜好男色的名头,拒绝家中的议亲,”魏策明显看见乐游在听见“好男色”这个词时,不动声色地往远处挪了挪。</p>
嗓中的悲伤瞬间哽在喉咙。</p>
“乐兄的样貌,可比不上墨玉楼的小倌。”</p>
魏策脱口而出的揶揄,瞬间打脸。</p>
乐游像是揪住他的尾巴,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问:“将军还养着小倌啊~”</p>
魏策蓦然脸黑,坐得笔挺,一句话说不出。</p>
“听说那些小倌年龄越小越值钱,皮肤细腻白皙,容姿秀美。真能碰上好的货色,还能胜过女子——”</p>
魏策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