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还~记得,那日立下的毒誓!”</p>
“而今,终究是我卷土重来,看你后悔当年的心慈手软~”</p>
“哈哈~哈~哈~”</p>
姜梒笑得畅快,仿佛大仇得报一般,笑着笑着眼角便淌出了泪。</p>
就连褚雄身死之时,她都没如此开怀过。</p>
设局多年,终等来收获之日,姜梒驱赶骏马,跑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亲眼所见褚雄的死状。</p>
她敢说,就连褚丞都不大清楚,其父是如何死的,真若说起细节来,想必他得如姜梒当年一样地疯。</p>
原本,褚丞也要同他父亲一起上路的。</p>
谁道褚雄那老家伙,竟然似有料事如神的能力般,中途将褚丞遣送回京,还安了一个不遵主帅令的罪名。</p>
褚丞身负几十大板的伤,浑浑噩噩般养了一月余,待浑身好透后,前方战线上,亦传来了主帅身死的噩耗。</p>
自此,平襄王府便走起了下坡路。</p>
姜梒见好就收,秉持着父亲生前的教导,穷寇莫追,围城必阙。</p>
后,她便悄无声息地回了封地。</p>
苏蕴不知姜梒为何一下子失态,暗自给她递帕子。</p>
姜梒揩去眼角的泪花,笑盈盈地望着他,说:“我竟不知~你还会绣花……你哥教的?”</p>
其余人即便听见也只能偷着乐,面上不显,心里狂笑。</p>
苏蕴见她不识好人心,赌气地收回帕子,猛夹马腹,骏马即刻便带着他冲驰远去。</p>
姜梒敛了笑,高声吩咐道:“天黑之前入瑜洲!”</p>
众人高贺回应,一齐放马奔腾而去。</p>
*</p>
到达瑜洲时,已是微旦,远比姜梒预定的时间早了不少。</p>
这里接近鄢京,自然比北邕州繁华。</p>
街上一时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还叫姜梒好不适应,但是才刚出来,不好即刻便回,惹人担心。</p>
只能随着人流,走走停停,四处看一看。</p>
一栋繁复华丽的八角楼外,姜梒望着缀满火红灯笼的庞大建筑,有些赫然。</p>
尤其是这楼地处闹市,却又有“独善其身”般的格调,既新颖又奇怪。</p>
望着门上的匾额,姜梒呢喃几句,竟然觉得分外熟悉。</p>
楼内客人稀少,但是各个衣着不凡。</p>
见她进来,跑堂的小二忙迎上来,</p>
“公子可是要用饭?”</p>
姜梒漠然抬头,望向头顶圆形藻井,随手指了指,“楼上几层可是雅间?”</p>
“回公子,确实是。不过就是费用高一些~~~”</p>
“能有多高,”她指了指二楼,“便说这最低的那一层吧!”</p>
“银,百两!”</p>
“那最高一层呢?”</p>
管事的不知从何而来,拉退有些傲气的跑堂小二,语气恭谨地说:“回公子的话,最高一层的包间,需要金,百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