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的粮食、果品,质量上乘!既保留了原本的香味,又绵远悠长……任谁喝了不说一句好酒!”</p>
话匣子被打开,吴景安宛如含冤受屈的罪人,忽有一日沉冤昭雪般。</p>
“就连我用的酒坛子,都是挑拣的上品!可那春寒居,一次又一次地压价!”</p>
他厉声重复道:“一次!又一次!”</p>
这下,席面上那几人也再无心饮酒,皆朝他望去。</p>
吴母同其妹忍不住哭出声,扰得砚舟顿时心烦不已。</p>
忍无可忍,则严肃地说:</p>
“吴景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明日午时前,城中最繁华的那条街上,同春寒居一般规格的酒楼中,我等你。”</p>
“想好了便带上你的人来同我签契约,反之,便罢!”</p>
说完便带着自己人鱼贯而出,方才还在耍酒疯的吴景安,错愕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说不出话来。</p>
……</p>
城中春华楼。</p>
临近午时,楼中空余一管事和几个伙计,除了正堂端坐的砚舟和一旁的纪知外,再无其他宾客。</p>
而他们带来的手下,尽数守在门外两侧,腰际挂着兵器,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街上众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p>
几个常来春华楼的客人见状,上前分说,才知今日这楼被公子砚包场了。</p>
心里不满,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围在旁边,等着瞧一瞧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p>
就这样,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p>
可吴景安这么久都没现身,砚舟有些按耐不住,还是魏纪知轻声劝慰了几步,才使他静下来。</p>
一盏茶沏好,魏纪知将杯盏放到他面前。</p>
忽然就听见外头一声高喊:“吴景安来迟,东家莫怪!”</p>
旋即,喘着粗气,头上冒汗的男人便冲了进来。</p>
紧接着,他的几个伙计也追了进来。</p>
“见过东家!”</p>
门外议论声甚嚣尘上,不知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p>
砚舟坐着没动,眼神中似乎有些责怪他为何来迟。</p>
吴景安略有紧张地抬手擦汗,心里狐疑,怎得今日见他竟然还有些发怵了。</p>
“家里住的远,因着些事耽搁了,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跑来……应该还未太迟吧。”</p>
“吴管事体力好,险些迟了。”</p>
魏纪知将话接过去。</p>
春华楼管事见状,吩咐人将契纸取来,又备好了笔墨纸砚,亲自磨好墨沾好笔递给砚舟。</p>
摸着面前这一方从未见过的纸,他忽然问:“这不是富阳纸吧?”</p>
管事忙答:“不是,早在几月前,便将纸换作了鄢京买来的,”像是回忆着名字,“似乎是叫……澄心堂纸!”</p>
砚舟拿起来翻看着,默默地看向魏纪知,澄心堂纸可比这个更加坚洁。</p>
怕是又是哪里的纸坊仿制的。</p>
提笔写下各项条款后,管事将契约放置到吴景安面前,由他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姓名后,再放到砚舟面前。</p>
签字,落印。</p>
管事地恭贺声起。</p>
旁人打耳细听,管事的道:“春华楼管事孙淼,恭贺东家事成!”</p>
外头哗然一片,这春华楼的东家何时成了屋中那个少年?</p>
“这?”</p>
吴景安疑惑不已。</p>
管事地走到门前,说:</p>
“各位请听我一言,打今日起,这春华楼便成公子砚所有,不止于此,明日一早楼中陈酿便开始售卖,到时还请各位来此品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