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竹哪能听不出徐星隐的言外之意?</p>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辱骂畜生,徐修竹自然是怒火中烧。</p>
红着眼从位置上弹起,扬手就要去打徐星隐。</p>
偏生徐星隐也是个倔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p>
倔强的扬着下巴,半步不退地瞪着徐修竹,毫无恐惧之意。</p>
“住手!”</p>
大掌落下的瞬间,一身锦服的陈氏携徐朝戈匆匆而来,含泪挡在了徐星隐面前。</p>
“老爷!有什么事儿不能好生说?非得动手呢!”</p>
“夫人来得不巧,错过了这孽畜的犯上之言,自然觉得她是千好万好了。”</p>
徐修竹恼怒地一甩广袖,折身坐回了太师椅。</p>
“既然你母亲为你求情,此事便算了。但你纵犬伤姐之事,性质恶劣,不可饶恕!”</p>
“老爷,此事定是误会啊!”</p>
陈氏对着顾嬷嬷使了个眼色,顾嬷嬷就连忙将徐星隐挡在身后,好叫徐修竹眼不见为净。</p>
“误会?误会什么误会!若不是宛眠及时带人将凤儿救走,此番你那宝贝女儿便铸下大错了!”</p>
陈氏素来与刘姨娘不对付,如今瞧着徐宛眠跪在地上的惺惺作态模样,又听徐修竹如此一说,立马便将矛头对准了徐宛眠。</p>
“眠儿既是关心姐姐的,又怎会丢下凤儿不管,跑到老祖宗面前告状来了?莫不是别有用心才是吧!”</p>
徐宛眠闻言瞬间红了眼,眼泪簌簌而下,却是半句话也未反驳。</p>
徐修竹最是见不得陈氏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若不是顾及她正室的颜面,恐怕早已拍案而起。</p>
“眠儿跪了这般久,就是为了给那孽畜求情,怎的到了夫人眼里便成了别有用心!”</p>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是剑跋扈张之景,徐星隐却很淡定地将目光落在了方才回府的徐朝戈身上。</p>
身着祥云绣纹的月白锦袍,五官俊朗,手执折扇越显气度文雅。</p>
腰间的玉佩与徐星隐自小贴身佩戴的那块儿乃是一对儿,便是外貌也有七八分相似。</p>
原来,这便是徐星隐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徐朝戈。</p>
此情此景之下,徐朝戈心里心疼的却是徐宛眠。</p>
知书达理的三姐姐,为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妹妹求情苦跪多时,如今还要被母亲误会辱骂,该是有多委屈啊!</p>
捕捉到这一点的徐星隐,顿时对自己这位胞兄没了好感。</p>
暗骂一句“眼瞎”的同时,也意识到母亲中了徐宛眠的圈套。</p>
徐星隐知道,不能再放任母亲继续求情。</p>
兀自从顾嬷嬷身后走了出来,冲着徐老太太乖乖行礼。</p>
“祖母,孙女儿自知此番误伤二姐姐乃我之过,但如今比追责更为重要的是二姐姐的伤势啊!还望祖母先行为二姐姐寻来良医诊治,随后要如何惩罚,孙女儿都愿遵循祖母之意。”</p>
徐修竹偏心,这条路自然是走不通了。</p>
与其与徐修竹争论不休,倒不如让徐老太太来决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