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德涛颔首称是,领命退了下去。</p>
而徐星隐也实在没有旁的精力再处置礼部尚书,只道。</p>
“尚书大人,欺瞒失职之罪,本宫暂且记下不作追究,但本宫也会如实启禀给父皇。今日你回去后自己再好好想想,若有任何线索,立刻向本宫禀报。”</p>
礼部尚书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起身时腿都有些发软,颤颤巍巍地退出了殿外。</p>
徐星隐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思绪万千。</p>
这件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甚至连钥匙遗失这样的小细节都考虑到了。</p>
而且,对方似乎对皇宫的地形十分熟悉,否则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找到桑叶匣子并偷走其中的东西。</p>
但无论事情再复杂,为了景止尘她也会一查到底!</p>
趁着崔德涛去查此事,她也有旁的事儿要办。</p>
思及于此,徐星隐缓缓起身,吩咐道。</p>
“回东宫。”</p>
……</p>
徐星隐回到东宫后,延宁帝还守在景止尘的寝殿内,整个人神色恹恹的,毫无往日的帝王之威。</p>
瞧见徐星隐入内,延宁帝抬手率先制止了她行礼,哑声道。</p>
“没有外人在,这些虚礼便莫要守了。今日你查案之事,朕都已知晓了,辛苦。”</p>
徐星隐并不居功,只摇头道。</p>
“都是儿臣应当做的。”</p>
延宁帝“嗯”了一声,便没再开过口。</p>
两相沉默间,徐星隐主动开了口。</p>
“父皇,崔德涛眼下虽在查探先蚕礼上中毒一事,但儿臣以为,此毒本就罕见,事发节点又这般巧合,只怕与多年前那桩案子脱不了干系。”</p>
延宁帝怔愣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斟酌回应。</p>
“你想知道什么?”</p>
“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殿下当时中毒,谁是得利者?”</p>
延宁帝沉思了许久,才缓声说起了这段尘封了多年的故事。</p>
景止尘决定前往边关的那一年,算起来也才十二岁的年纪,若放在寻常人家,正该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年纪。</p>
可那一年,于景止尘而言,却是他失去母后的第三年,饱受毒药折磨的第一年。</p>
“自打明贞去后,尘儿的脾气便日益古怪。当时他年纪也小,收不住自己的性子,多的时候我们父子一天就能吵好几遭。朕念及他年幼丧母,百般迁就,可这孩子却半步不退,闹得咱们父子之间关系也越发紧张起来。”</p>
徐星隐有些不解,“这么多年了,父皇您就没想过以殿下这般的性格,怎会与您闹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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