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宁帝没说话,而是淡淡地瞥了小卢后一眼,小卢后立马挺直了腰杆答道。</p>
“未曾查清太子中毒的因果不说,还莫名其妙攀扯到了凤仪宫来。致使锦衣卫搜查凤仪宫,令中宫颜面尽失,若不惩戒一二,岂不是让整个大衍皇室皆沦为笑柄!”</p>
徐星隐淡定确认,“所以,崔德涛被罚,是因为冤枉了凤仪宫对吗?”</p>
小卢后嗤笑一声,讥讽道。</p>
“怎么?太子妃是觉得,这罪名还不够二十个板子吗?看来在太子妃看来,我凤仪宫的脸面便不是脸面了,连一个阉人都能来践踏一二!”</p>
“皇后娘娘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些。父皇倡导‘人人平等’,您却一口一个阉人的称呼于人;父皇倡导‘仁治天下’,可人命至贵,您却动不动就要罚人板子,如此又何尝不是‘抗旨’呢?”</p>
小卢后被徐星隐噎了个正着,找补道。</p>
“他……他本来就是!冤枉本宫,还指望本宫好言相待不成?”</p>
“皇后娘娘说得是,既如此……”</p>
徐星隐半分也不动怒,只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吩咐了一旁的宫人。</p>
“来人,将崔公公扶起来吧。”</p>
“太子妃这是何意?要公然抗旨不成?”</p>
小卢后听见这话,气得当即跳脚,怒气冲天地指责罢,又狠狠地瞪了宫人们一眼。</p>
小卢后这一发话,倒叫周遭的宫人一个个皆是垂首站立着,不敢答话,也不敢动手。</p>
而徐星隐巧笑嫣然,丝毫没有受到小卢后怒气的影响,示意身旁跟着的黑虎骑扶起崔德涛。</p>
“本宫看谁敢!”</p>
黑虎骑直属东宫管辖,本就是景止尘的亲兵,任凭小卢后再威胁,大家伙儿都只当她是空气,立马便将崔德涛扶了起来。</p>
与此同时,徐星隐也悠然地开口道。</p>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崔德涛无罪,故而如此,绝非抗旨之意。”</p>
延宁帝饶有兴趣地“哦”了声,随后便将视线落在了徐星隐身上。</p>
“太子妃说崔德涛无罪,何以见得?”</p>
徐星隐从善如流地接话道,“按照皇后娘娘的逻辑,崔德涛最大的罪过便是因‘错案’惊扰到了皇后娘娘的清净,致使皇室颜面受损。可对?”</p>
延宁帝不语,一旁的小卢后则傲慢地挑了挑眉,“难道不是?”</p>
“可崔德涛无错,殿下中毒的确与凤仪宫有关,再者,他怀疑殿下中毒与皇后娘娘有关,也并无不妥。”</p>
小卢后一听这话,立马就跳了脚。</p>
“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保一个奴才,竟连本宫都编排上了,不管怎么说,本宫到底还算你的长辈吧!你如此做派,可知孝顺二字如何写啊?”</p>
“孝顺?”徐星隐嗤笑一声,挖苦道,“母慈方得子孝,我若是你便不会说出这般好笑的词儿来。”</p>
小卢后拧眉怒斥,“太子妃这话本宫当真是听不懂了!本宫到底是何处得罪了你,竟惹得这般猜忌?”</p>
“皇后娘娘既不知晓此话何意,不如见一位故友再说?”说罢,徐星隐淡定地拍了拍手,缓声开口道:“守初师太,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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