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茫然抬头。</p>
“以后去见你爸妈，穿好看点，他们高兴。”</p>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低声说：“车来了。”</p>
陈景元推着她坐进了车厢，车门挡住了外面的喧嚣与寒冷，她的一个心也热起来了。</p>
郑妙谊到家后奶奶问她有没有吃饭。</p>
“吃过了。”</p>
奶奶从房间里拿了一沓纸，郑妙谊盯着黄色纸张上敲打印出来的元宝发愣。</p>
老人家摸摸孙女的脑袋，“这是给你阿爸阿妈的，你烧给他们，告诉他们别担心。”</p>
郑妙谊接过，奶奶回房间睡觉，她上楼洗澡。</p>
明天就要出发了，她摊开行李箱收拾东西，换洗的贴身衣服，洗漱用品，还有用密封袋保存好的纸钱。</p>
十点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有时间，郑妙谊打开台灯准备再做一份数学卷子。</p>
还有半年，就可以结束这种苦行僧的生活了，她暗自给自己的打气。</p>
早上七点郑妙谊被手机铃声吵醒。</p>
屏幕上显示陈景元，一大早他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p>
“喂？”</p>
电话那头一直没人说话，郑妙谊以为他误触打错了，正准备挂断。</p>
“喂，是我。”他的声音如古老的钟般沉重，说不上来的压抑。</p>
郑妙谊不自觉捏紧手机，“发生什么事了。”</p>
“我不能陪你去北京了。”</p>
“早上，我阿妈的腿摔断了。”</p>
“你们在哪？我马上过来！”郑妙谊语气急切地说。</p>
“你别过来。”</p>
陈景元很少用这么严肃认真的语气说话，郑妙谊一颗心揪了起来。</p>
他说：“已经没事了，你在家好好待着，不是十点要出发吗？”</p>
“嗯。”她低着头，盯着被套上的小花发呆。</p>
“等下我让人把礼物送去你家，帮我和你阿爸阿妈说一声，我失礼了。”</p>
“没关系，那，好好照顾沈姨，等我回来去看她。”</p>
只剩下忙音声。</p>
他们不知道的是，两端的人都怅然若失。</p>
陈景元收起手机回到病房，沈淑慧左脚打了石膏躺在病床上，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指挥陈焕宝削苹果，就是眼底有些憔悴。</p>
看见儿子进来，她忙说：“都跟你说了没关系，和阿妙去北京就是了，难道你阿爸还照顾不好我吗？”</p>
陈景元从旁边扯了把椅子坐下，接过陈焕宝手上的苹果一点点削皮，“今年不去了。”</p>
夫妻俩都听出了孩子语气中的低落。</p>
短短一年陈景元的改变，他们不可否认阿妙对他的影响。</p>
沈淑慧怜爱地看着儿子，“你去吧，阿妈又不会怪你。”</p>
陈景元把削好的苹果塞进她手中，认真道：“阿妈，对我来说你也很重要。”</p>
沈淑慧感性，当场湿了眼眶，陈焕宝着急忙慌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p>
她是半夜起来上厕所，鬼使神差的想去狗窝看看，没成想石板松动，狠狠摔了一跤，想起来时浑身冒冷汗，根本动弹不得。</p>
喊了两句，陈焕宝冲出来抱着她上医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