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沮丧地垂下头，不甘心地又趴在树上寻找了一会，终于接受了现实。</p>
路过的学生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大姐姐抱着树看，还以为这树上有什么新鲜物件，也都探过头来，窃窃私语，韩东景在旁边看见这副场景，笑得脸直疼。</p>
“别找了，10几年了，树每年都要涂药的，一层一层，早就不见了。”</p>
韩东景忍不住用手臂揽过小月的肩，把她的身体从树干旁挪开，双眼含笑地看她。</p>
“你那时，就那么喜欢我？”</p>
“嗯，特别喜欢。”</p>
“怎么个特别法？”</p>
“每个课间，我都跟着你。远远地跟着。看你去小卖部买泡面，看你去球场打篮球，看你戴着耳机在操场闲逛，看你帮老师搬器械，给班里送教材。”</p>
“真奇怪，你每天都跟着我，我竟然不认识你。你这么可爱，我不可能没有印象啊。”</p>
韩东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手捧着小月的脸，另一只手捏在她的腰间，把她半拥在怀里。</p>
“喂，你干什么！学生都看着！”</p>
“反正他们早晚要谈恋爱的，先学习一下，也算是一门功课嘛。”</p>
韩东景勾唇坏笑，假装要亲过来，吓得小月忙挣脱了他的怀抱。</p>
“我那时候一点都不可爱。我是那种普通到，就算站到你眼前，你也看不见的女孩。我瘦弱，单薄，还很扁平……”</p>
小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种词汇，话一出口就觉得尴尬，已经想找个地缝躲避了。</p>
韩东景看她垂着眼，紧捏着手指，咬着嘴唇局促不安的样子，心里一阵酥痒，好像唤醒了他还是少年时关于欲望的记忆。</p>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滑到她的脖颈，再滑到她的胸口。</p>
那一处柔软，圆润，刚刚好，不大不小，不多不少，是他能完全掌握的样子。</p>
他回想起那个夜晚，在KTV遇见的她。</p>
低头含胸，刚到肩膀不长不短的头发，盖住了大半边脸。</p>
裙子朴素，一双小白鞋，两只手牢牢抓着裙边，一双竹竿似瘦长的腿紧紧贴着，好像一只紧闭的蚌壳，生怕留出一点点缝隙，会让人给撬开。</p>
包间的人很多，坐得拥挤，他的腿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腿，他在吵闹不堪的声浪中，竟然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颤抖。</p>
他闲得无聊，发现了这可能是个乐趣，便开始了近乎戏弄的验证。</p>
他装作不经意，一会儿碰碰她的手臂，一会贴近她的大腿，保持着没有规律，时有时无的频率。</p>
他感受到每一次触碰，都比上一次触碰更温热。</p>
这样“玩乐”了一个小时，再去碰她时竟然有种烫人的感觉。</p>
韩东景在想，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江浸月的？</p>
他一直以为是那顿早餐，让他被家的感觉俘获，可今天想来，或许那天晚上，他已经开始喜欢上她。</p>
平时冷漠得像一块冰的人，怎么会有心思去捉弄一个连样貌都没看清的女孩？</p>
或许两个人互相吸引，本来就是不必看清每一个细节，了解每一处私隐的。</p>
只是单纯地知道彼此的存在，就能生出一种奇异的力量，拉着两人互相靠近，直到终于交汇，从两个空间，落到一个世界。</p>
韩东景扬起嘴唇，笑得很暧昧。</p>
他俯身贴在小月耳边说，“走，带你去个地方。藏着我的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