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谁写的来着？”</p>
“不管了，四句。”</p>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启在朝朝暮暮。五句。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六句。”</p>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七句。”</p>
“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八句。”</p>
“怕相思，已相思……然后呢？”诸葛玘诺卡住了，喝了口水，“然后呢？”</p>
又喝了口水：“退步了，退步了。”</p>
喝着喝着把水喝完了，她倒立了下矿泉水瓶：“酒，也没了。”</p>
起身想上厕所，走了几步，转起圈来：“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请可带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商隐，《锦瑟》。”</p>
“呵呵呵呵，绝美！”她还竖起大拇指，“几句了？”</p>
“十句了！”</p>
米贝回答。</p>
应该是忘了有人在。听见米贝的声音后，她急转身找声音的方向，突然身体不受控制，米贝眼看她要摔倒，把手机往电视机柜前一放，连忙上前扶住。</p>
他的速度很快，正好迎上了她。</p>
她靠在他身上，一点点起身，抬头。</p>
“米贝？太近了，太好看了。”诸葛玘诺说着就上了手，想要摸脸，但感觉抬不动手，就小心翼翼摸了一下米贝的喉结，“太真实了。”</p>
米贝像被点中什么开关一样酥麻，也不敢乱动。</p>
“我想起来了。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词，眉间露一丝。”</p>
她顾不上真假，但总是看到了他，是他的气息，让她想起了这句诗。说完就觉得脚一软，头很重放心地往他身上靠。</p>
米贝一时没控制住，重心没稳，他努力维持平衡，为了做好她的支撑，他重重靠到墙上。</p>
诸葛玘诺贴在他的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感受胸膛的起伏。</p>
“太真实了。”她说了一句。</p>
反正是背诗，又是在梦里，那还顾虑什么。</p>
“米贝，我还有好多诗。我背给你听啊。”</p>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p>
“直到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p>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p>
虽然知道诸葛玘诺只是背诗，甚至他也不知道是为了谁而背的，但刚刚她喊了自己的名字。</p>
反正她醉了，醒了之后也可以不承认任何。这句句情话，就当是说给自己吧。</p>
米贝舍不得打断。</p>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p>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p>
“不行了！”</p>
“背完了？”米贝接话，他还没听够呢。</p>
“不行了。”</p>
“还有一句，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p>
“记住了吗？”</p>
“啊？”这背了这么久，还要求记下？米贝条件反射“啊”了一声。</p>
“记住了吗？”她又问了一次。</p>
“记住了！”他回答。</p>
诸葛玘诺支撑起身体，一手撑着墙，努力背住头，努力让眼睛聚焦能对上米贝的眼睛：“知道了吗？”</p>
米贝笑了一下：“知道了！”</p>
他完全不懂她的意思，只是她这么问，他就这么答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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