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军捂着脸有些委屈的站在了一边。</p>
这才几年不见，他妈这头发就全白了。</p>
脾气也是越来越火爆了。</p>
从昨天到今天，他妈就已经打了他好几个耳光了。</p>
贺军现在都有些分不清楚了，他到底是脸痛还是心更痛呢。</p>
「妈，我不知道秀娥竟然没有给你们寄钱。</p>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p>
老太太哈哈大笑起来，“呸”她一口唾沫吐在了贺军的鞋子上。</p>
「跟你说？我连你的影子都见不到，怎么跟你说？</p>
北门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倒是想跟你们单位说。</p>
是我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谢绝了他们的好意。</p>
我担心你若是在单位坏了名声，那会牵扯到舟舟。</p>
我想着你不要脸，不孝顺我这个妈不要紧。</p>
等我死了，你总归得养你自己的儿子吧。</p>
可我忘记了，你处处听那个女人的话。</p>
已经把她的儿子当成了亲生的，又怎么会在乎舟舟呢。</p>
你就不应该姓“贺”，你应该跟着你媳妇姓“张”！」</p>
老太太骂完，贺远舟连忙给她递了杯水。</p>
贺军还想狡辩：「妈，这些年，我工作忙没有时间回家。</p>
你要是早点拍个电报给我，或者是让人带个口信来。</p>
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至于会这样呐。」</p>
老太太一听就怒了，她把水杯用力砸在了贺军的身上。</p>
「畜生，你少在这里装不知道。</p>
若不是你一个劲的装眼瞎，她张秀娥敢这么做吗？</p>
你看看舟舟身上穿着的衣服裤子，都是补丁摞满了补丁。</p>
我就问你一句，那个继子身上穿的衣服裤子有一个补丁吗？</p>
有没有？」</p>
贺军低垂着头不吭声了。</p>
老太太苦笑一声：「你看看，你也知道继子穿的衣服是没有补丁的。</p>
你宁可把钱花在别人身上，都不愿意给我们祖孙俩。</p>
你怎么还有脸来说，你一直管着我们祖孙两个的死活呢？</p>
你呀，你会遭报应的。」</p>
贺军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现在，你是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的话了。」</p>
老太太死死的盯着贺军，半晌才开口。</p>
「贺军，你知道吗？</p>
上次我生病，没有钱买药，躺在床上等死。</p>
舟舟为了给我补身子，竟然去偷肉。</p>
被一个当兵的给抓住了，要送去公安局。</p>
要不是秋美拽着那个当兵的，给了舟舟十块钱，让舟舟跑了。</p>
那舟舟就被关起来了，咱们老贺家就彻底完了。</p>
而我如果没有秋美给的那十块钱买药，肯定也是个死。</p>
秋美救了我们祖孙俩。</p>
你怎么还有脸说人家秋美的坏话？你这个畜生！」</p>
老太太说不下去了，她拿起床边的拐杖，朝着贺军就狠狠的打了下去。</p>
贺军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p>
他呆呆的看着他妈，没有躲闪，任由老太太打他。</p>
到底是上了年纪，老太太打了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的。</p>
见奶奶直喘气，贺远舟连忙跑过来给她拍背。</p>
「奶奶，别被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p>
等缓过气来，老太太用拐杖敲了敲桌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