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林嘉欣吃的心不在焉的，她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p>
以往他们都是黑灯瞎火做那种事，事后清理，江淮初会点亮煤油灯，但是林嘉欣早就神志不清了，没有力气拒绝，只能由着他来。</p>
而现在，他提出这种要求，两人要在清醒状态下坦诚相对。</p>
能看到腹肌，林嘉欣是不想拒绝的，但是自己也要暴露无疑，她有点害羞。</p>
她没表态，江淮初也没逼她，照旧给她调好水温，准备出卧室时却被她一把拉住了。</p>
林嘉欣没说话，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除非江淮初傻，才会不懂她的意思。</p>
“确定？”江淮初没动，眸色晦暗。</p>
林嘉欣咬着牙点头，迟早要坦诚相待的，为了腹肌，豁出去了。</p>
薄薄的塑料薄膜将他们圈在同一个小小的世界里。</p>
水汽氤氲。</p>
外面桌上的煤油灯一晃一晃，昏黄的光线衬的木桶里温暖无比。</p>
木桶很大，完全能容下两个人，他们面对面坐着。</p>
林嘉欣眼神乱飘，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看，还没进入正题，她就已经慌乱无比了。</p>
“林嘉欣。”江淮初喊了她一声，不难听出他话里带着笑意。</p>
林嘉欣的视线还落在塑料薄膜上，小水珠凝成大水珠，沿着薄膜一滴滴滚落。</p>
眼前突然出现两朵粉色的头花，阻挡了她的视线。</p>
“生日礼物。”</p>
林嘉欣回眸，对上江淮初真诚的眼神，他手捧着头花，缓缓开口：“林嘉欣，我希望以后你关于头花的回忆是这个，只有这个。”</p>
林嘉欣知道他在指白双双那件事，其实那件事她差不多快忘记了，而且也不算是不好的回忆。</p>
毕竟她是赢家。</p>
只是江淮初不知道，比起那件事，她更在意的是她小时候被爸妈冷落的事情。</p>
但是过了今天，她会忘记的，因为有人在不经意间补上了她童年缺失的头花。</p>
“办公室有男老师说生日要唱歌，我去学了，你凑合着听，对着头花许个愿。”</p>
林嘉欣怔愣了几秒，又听他说：“闭眼许愿。”</p>
她听话地闭上眼，他的歌声响起。</p>
“祝你生日快乐……”</p>
声线温润，低沉轻缓，一字一句，唱到了她的心头。</p>
歌声停止，林嘉欣睁开眼，这个生日会像陆可可给她过的每个生日一样，被她牢牢记在心里。</p>
四目相对，江淮初的表情柔和，似笑非笑：“许了什么愿望？”</p>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p>
林嘉欣不肯说，江淮初没有刨根问底，托着头花往前：“要戴上试试吗？”</p>
粉色的头花，很有时代特色，林嘉欣的头发已经齐肩，可以扎辫子，但是她不想扎，还是喜欢披着头发。</p>
她摇头拒绝江淮初的提议。</p>
“可是我想试试，试一个？”</p>
江淮初带着商量的口吻，却没等林嘉欣回应，自作主张把另一个头花放到外面的凳子上。</p>
塑料薄膜一掀开，冷空气扑面而来，林嘉欣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说试就试呗，反正就扎一会儿头花，除了他也没其他人看见。</p>
由于之前她总是脑补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这回脑子里纯的不能再纯了。</p>
等塑料薄膜合上，她背过头去，两只手抓着头发靠过去，方便他戴头花。</p>
令她没想到的是，头花没套在头发上，反而套在……她的两只手上。</p>
林嘉欣震惊地回头，她清澈透亮的眼眸和江淮初如狼似虎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言而喻。</p>
男人嗓音沉沉：“水快凉了。”</p>
尾音缱绻，摄人心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