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看了一眼门外，门外候着两个丫头。</p>
只是走到我身边。</p>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同你解释。”我压低了声线，“我说了怕你不信我。”</p>
“夫人的话我都信。”连枝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语气笃定。</p>
“上次同你说做了噩梦，你就不信……”我挑眉打趣她。</p>
连枝眨了眨眼，反问道：“夫人还在做噩梦吗？”</p>
我愣了一瞬，目前的状况算不算一场噩梦呢。若我什么都不能改变，同做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也没区别。</p>
下意识地掐了大腿一把，还是疼的。</p>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做了，从大将军回来那天就不做噩梦了。”</p>
没有马上回答我，连枝垂下头，看着搅动的手指。</p>
“我不是不信夫人做梦，我是不信夫人的噩梦，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应验上噩梦呢。”她解释道，“明明生活也很好。”</p>
我明白她的感受，最初我也是不信的，生活哪里都好怎么会应验噩梦呢。</p>
可梦中的我原本也是过得很好。</p>
真正的噩梦不是突然遭遇了巨变。</p>
是从盛青山回来，从蓝凤秋出现，一点点变化的。</p>
像一个不停下陷的泥沼，渐渐将我淹没。</p>
是一桩桩一件件的细节不断提醒我还在梦里。</p>
“我只是同你说笑，并没有怪你。”我宽慰她。</p>
想到她先前说的话，我尝试理清思路，“不过我也同你承认，自从做了那个噩梦，我是变化了一点。”</p>
“梦里大将军不爱我，不论我怎么挽回都不会爱我。我很孤独很难过。”</p>
“大将军回来那天，你也见着了，他带回来蓝凤秋，那才是他心爱的人。”</p>
“我就想啊，既然他有心爱的人，既然他不会爱我，我得做点别的事情。</p>
连枝听得很认真，问我：“所以您问我噩梦成真了怎么办?”</p>
顿了顿，她又问我，“夫人要做什么事情？”</p>
“……”想和离。我看着她没有说出口，这个想法太惊世骇俗。</p>
“夫人那天说……”和离，她做着夸张的口型，“是真的想要这么做？”</p>
连枝啊连枝，我心情复杂，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么清楚。</p>
良久，我点点头。</p>
连枝的脸色如我料想的那样。</p>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p>
我在她的眼睛里看见哭笑不得的自己。</p>
我深知这个决定对连枝来说有多么难以接受。在她的眼里，我从不逾矩，嫁人以后更是以身作则不敢有半点懈怠。如今一张口就说要和离。</p>
“可是……”连枝的五官愁成一团，“可是……”</p>
我知道她此时一定在搜肠刮肚想要劝我。</p>
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我耐心地等着她说话。</p>
“可是那只是一个梦。”连枝蹲下身子，两手搭在我膝盖上，仿佛哀求，“您不试试怎么知道大将军会和梦中一样绝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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