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凝视着他，故作镇定，“你也回来了？”</p>
盛青山如深潭般的眸底，忽然惊涛骇浪，脸上的神色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眼眶微微泛红，“能见着你活着，比什么都好。”</p>
我愣了愣，一时分不清他是刚刚逼我承认自己重生的盛青山，还是在梦中被雪覆盖与坟墓浑然一体的盛青山，“你……”为何回来？梦中他已做到他想做的事。</p>
他没有回答，只是越来越近。</p>
晚霞将他的面庞映得棱角分明。</p>
我心头一紧，立刻捂了他的嘴，紧贴掌心他唇瓣冰凉。“莫要自找不痛快……你回不回来，我们已经义绝……”</p>
他勾起嘴角，牵着我的手放于胸口，“有法子的。”</p>
我抽出手，“与我何干？”</p>
他又将我的手捉了回去，固执地贴在他的胸口上，“将义绝书交于你的那日，我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我想一切都不同，你活着，真是太好了。因为有过几次应验，我时常怀疑这梦是真是假。或许因你变了，许多事都变了。直到你说出高御医的方子，我才确认是你回来了。若无梦中的印象，你怎会知道高御医的药方？你忘了梦中高御医的方子是如何得来？”</p>
我当真没有细想过这个方子，梦里为了祺哥儿的病精疲力竭，只知道用了许多门路寻找名医。此时回想，才想起高御医是……盛青山自己请来的。</p>
“……你为试探我，竟用祺哥儿的命做局？”我瞪向他，“你至今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怕，他们是你的亲人啊！这世上还有什么代价是你不能承受的？”</p>
盛青山沉默，眼中是难以言喻的受伤。</p>
“你放开我。”我冷声道，“我不会让云洲和雨眠与你亲近，你连祺哥儿的命都不在乎，我绝不会让你碰我的孩子。”</p>
无论我怎样挣扎，盛青山的臂弯丝毫不肯松懈，只忽然埋首于我的颈间，喉咙沙哑道：“你信所有人，为何独独不肯信我？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即便豁出我的性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与孩子分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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