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宸,你我之间,无有欺瞒。”我蹙眉,目光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持,“可是因为你在宫中伤了萱乐,引得他们不满。”</p>
我受了伤,无法去为吕伯渊复诊。萱乐便每日带着罗持安罗御医去为他看伤换药。师出同门,吕伯渊自是无法拒绝罗御医的诊治。转眼间,吕伯渊养了近两个月,那伤本也该好了。只是新骨尚未长成,不宜操劳。</p>
原本相安无事,萱乐忽然得意起来,四处传扬我医术不精夸大其词,若非罗御医出手,吕伯渊的腿疾恐难愈。围绕她身边,哪个不是以她马首是瞻,个个儿顺着她的心意,说她才是救吕大人于水火的恩人,又说吕相能够站立公主功不可没,这番不离不弃情深意厚的佳话,未来必是良缘。捧高踩低,相比之下,我仿佛一个欺世盗名装腔作势的江湖骗子,辜负吕伯渊的信任,贪图他的钱财,当初全是怕被人发现才将其他同仁赶走。</p>
萱乐与我之间,宿怨已深。她若只是这样,倒也无人在意。毕竟我的医术,不在这一例,流言止于智者。然而萱乐似乎找到了乐趣,又将她强召我入宫,命人掌掴我的事情翻出来说了。为了彰显她身为公主的威严,身边的宫女几次三番添油加醋,每每说到我遍体鳞伤浑身颤抖磕头求饶,都能博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p>
仗势欺人挟私报复,于我于她,都算不上光彩,却被她们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经她亲口承认,乘着云洲被抢的风头,一并被传入大街小巷。也就传进了甚少与人应酬来往的长皇子耳中。很快就在宫中不期而遇。</p>
“她如此欺辱你,没要她的性命,已是轻饶。”萧景宸捧着我的脸,指尖轻轻摩挲,“但不是因为她。”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似是在斟酌如何开口。</p>
“那是?”我虽让人盯着他,但他们的戒心远胜常人,并不能靠近。也无法事事打听。一时猜不到缘由。</p>
他注视着我,似乎还在犹豫,良久,才缓缓说道:“苗国使团即将入城。盛青山抗旨不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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