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怜瓶手中的伞，向前方倾斜，挡住她身后的风雪，“怎么了？”</p>
她闷声闷气道：“陈鸣和，我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美梦。”</p>
闻言，他轻笑一声，“我倒是敢。”</p>
她动了动，仰起头看他片刻，噗嗤一笑，“你……”</p>
后半句被封在唇中，油纸伞上的雪花落在地上阴影中，冬日的花也开的正盛。</p>
来时低沉压抑的车队，归时欢声笑语。</p>
这几日，梁双双一路上吃了睡，醒了吃，一日比一日的圆润。李凤鸾跟着她这吃一口那儿尝一口，今晨的衣裙都有些紧促了。</p>
午时，车队进了牧城，几人休憩在城北的客栈中。</p>
林擎和梁双双出门闲逛了，陈鸣和将一封信放在李凤鸾面前的桌上，“汴梁来信。”</p>
汴梁来信，是家书，亦是圣旨。</p>
信上大意是承德想见她一面。</p>
李凤鸾将信收好，“那就回去一趟吧。” 她看向站在窗边的陈鸣和，“林擎也是要回汴梁的，我同他一起回宫。”</p>
她的意思是让他在汴梁城外等她，谁也不知江北陈氏的遗孤哪日会招来君王的猜忌。她知道承德和先帝不同，可来日方长，她赌不起，更输不起。</p>
陈鸣和坐到桌旁，“梁双双，你打算如何？”</p>
李凤鸾知道他在问什么，这几日林擎和梁双双之间似有不同。可林擎他……</p>
“那时在崖城，曲家也有意林擎，我当时觉得林氏最重规矩，于曲晚晚而言，并非良配。又或者说，林擎必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她摇摇头，接着说道：“那要看林擎打算如何。”</p>
她笑了笑，“林擎那木头疙瘩，怕是要好一番折腾了。”</p>
陈鸣和拿起茶杯，唇角微勾，“阿月，还好你不通情爱。”</p>
“我哪里不通了？我可是有着丰富的……”她咽了下口水，扬起的下巴收回。</p>
他放下茶杯，看着她，“什么是情？什么是爱？”</p>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见他唇边笑意，她皱了一下眉头，“那你说，什么是情？什么是爱？”</p>
陈鸣和垂眸看向茶水，开口道：“我不知。”</p>
他脸上转瞬即逝的落寞还是没逃过她的眼，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你……陈鸣和，你莫不是反悔了……”</p>
“悔？”陈鸣和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半抱着将人拉到自己怀中，“阿月，我是怕你悔。”</p>
她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中，“我不悔，我只悔十岁那年没有摘下你的面具，没有问你名字，没有问你为何要救我。你的心思，我一开始就知晓，我怎会不通情爱。”</p>
门外传来梁双双的说话声，李凤鸾慌张起身。叩门声响起，她几乎同时回了句，“进来吧。”</p>
“阿月，我发现一家青……”梁双双看见桌旁的陈鸣和，改口道：“青团糕点特别好吃，晚上我们去吃。”</p>
李凤鸾轻咳一声，重新坐下，“好。”</p>
陈鸣和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他倒是真像她偷情的野男人。</p>
梁双双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她自是明白自己打断了什么好事，毕竟李凤鸾的脸皮薄到没有，这会已经红的像擦了一百层胭脂了。</p>
“阿兄，兄长的信。”</p>
林擎来的正是时候，陈鸣和起身离开。</p>
他在门口驻足，侧首看向有些局促的李凤鸾，忍不住勾唇一笑。</p>
李凤鸾一怔，紧咬着下唇。</p>
梁双双就看着李凤鸾面上的红蔓延到颈上，她小声打趣道：“阿月，你都快熟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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