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鸾震惊的看向大殿中央的玉石棺材，听不见声音从何处传来，但她下意识就看向了那里。</p>
她其实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有神，更不信……会有鬼……</p>
可是空荡荡的大殿，只有她一个人……</p>
“你……”</p>
回应她的是机关声，石头与石头摩擦在一处，不停的发出咔嚓声。</p>
斜前方的一道石门缓缓打开，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飞出来了。</p>
“我不想害你，你走吧。”</p>
凭空响起的女声，温婉好听。</p>
但她……</p>
李凤鸾站了起来，双手齐眉俯身，“冒昧请教……姑娘名讳，若我活了下来，定设牌位供奉。”</p>
平举的双手颤抖不停，声音倒是听不出异常。</p>
“供奉……于我是折磨……你走吧。”</p>
李凤鸾直起身子，再次看向那玉石棺材。</p>
她能感觉到，“她”已经不在了。</p>
跪地行大礼后，她毫不犹豫的走向东南那条通道。</p>
这条通道上的壁画没有被人破坏，映着烛火，壁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p>
众人围着一座高台，高台上一身黑衣的将军在舞剑。剑尾的红缨飘向空中，祥云之上站着一身姿挺拔的白衣仙人。</p>
尸山血海，黑衣将军的尸体插在尸堆山顶的旗帜上。她仰面看着天空，那里空空如也。</p>
祥云染血，火球从天而降，袭向人间。</p>
大火肆虐，白衣仙人飘在半空。他手中聚起微弱光点，大火之上成千上万的光点飘向他。</p>
李凤鸾停步在最后一幅壁画前，空白的墙面上画着一把断剑，剑尾的红缨四分五裂，旁边题了一句诗。</p>
“早知大梦一场空，我逆天地从未悔。”</p>
落款处，写着“云燳”二字。</p>
云燳是那白衣仙人的名字？</p>
她不知沿着这条甬道走了多久，那些壁画好像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已经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大梦一场空了。</p>
她真的还活着吗？</p>
前方没有路了，墙壁上被人砸出来一个大洞，倾斜向上。</p>
她回身看向来时的路，身后的石门已经重新合上，就距离她几步远。</p>
可她走了很久了……</p>
两侧墙壁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壁画，没有那句，“早知大梦一场空，我逆天地从未悔。”</p>
她摇摇头，俯身钻入简陋的盗洞。</p>
寒冷的风涌入洞口，她伸手推开洞口松动的积雪，钻了出来。</p>
一望无际的白……</p>
岁冬山脉南面不会有这么厚的雪，她此刻在靖国。</p>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是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