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靖国发展迅速,单说百姓安居乐业,大卫与靖国就已相差甚多。至少西户京街巷上的繁盛景象,是汴梁都比不得的。</p>
萧子裕见她撩窗帘的手被风吹的泛红,右手从她头后伸过去,撑起窗帘。</p>
李凤鸾偏头看了他一眼,松开把着窗帘的手,“颍川从我者皆逝,而子独留,始验疾风知劲草。疾风,劲草,很与众不同的名字。”</p>
萧子裕的手落在窗框上,“其实我一直觉得他们二人的名字取反了。”</p>
她接道:“劲草是很聪明。”</p>
“若是前日去羊场的人是劲草,你也不用……”他笑着叹了口气,“火烧木笼了。”</p>
她蹙眉问道:“羊场吗?”</p>
卖“羊崽儿”的地方,是该叫羊场。</p>
萧子裕见她情绪低沉,收回手,握着拳放在她身后的软垫上。她脊背笔直,他却很想抱她一下。</p>
李凤鸾问道:“有人受伤吗?”</p>
见萧子裕不解,她解释道:“我当时没有顾及她们的命,现下想来,放火烧笼子,很可能害死无辜的人。”</p>
萧子裕摇了摇头,他哪里在意有没有人受伤。怕她忧心,他又开口道:“他们和军营的关系很好,不会有事的。”</p>
马车停在昨日的金莲楼前。</p>
三层小楼,外廊檐下挂着莲花形状的花灯和金色铃铛,在风中自成一舞一曲。</p>
劲草跳下马车,顺手拿起脚凳扔向路边的小巷。</p>
萧子裕探身出了马车,看着地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劲草。</p>
劲草轻咳一声,小声道:“王爷,脚凳不知道掉哪里了。您也知道,平时驾车这活儿都是疾风干的,属下还不太熟练。”</p>
萧子裕跳下马车,“好活,当赏,这个月的月俸双倍。”</p>
李凤鸾看着本该放着脚凳的地面一怔,她抬眼看向二人。</p>
劲草偏头看向一边,佯装不见。</p>
萧子裕笑着上前一步,“我扶你。”</p>
她右手搭在他手腕上,萧子裕却直接打横抱起她。</p>
她蹙眉道:“萧子裕,我可是深宫长大的……”</p>
这点小伎俩,幼不幼稚。</p>
萧子裕抱着她进门,“疾风知不知劲草,我不知。反正,劲草挺知我心的。”</p>
他没有难为她,刚进大厅,就放她下来了。</p>
虞美人靠在二楼柱子上,看着满面春风的萧子裕,自言自语道:“啧啧,男人啊!给他条尾巴,他能摇上天。”</p>
大堂中央抚琴的女子看了眼进门的二人,右手在弦上停顿一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