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裕看着她的眼睛,她没有躲闪。</p>
“我以为,你是想我死的。”</p>
“萧子裕,自螺山那日起,我欠你的已经还不清了。”她笑着,“这几日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不同的你,虽然可能不足万分之一的你,也够我惦念了。”</p>
是他想要的那句,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p>
萧子裕站起身,背着床榻。他的胸口起伏明显,甚至袖下的手都在颤抖。</p>
原来爱是可以被回应的。</p>
即使他清楚她不爱他,仅仅只是“惦念”,“惦念”就够了。</p>
他低声道:“等我片刻。”</p>
萧子裕带上房门,在院中缓了一下,才走进隔壁的书房。</p>
片刻后,他手中拿着一细长锦盒走出书房,敲了一声房门,才开门进去。</p>
萧子裕将锦盒放在她手边,“相思之苦无药解,睹物思人,或许你会开心些。”</p>
李凤鸾没有将锦盒拿起来,只是打开了盖子。</p>
雕刻精美的桃花簪放在明黄绸缎上,完好无损。</p>
她的目光从桃花簪上移开,看向萧子裕,“你怎知晓它是我的,甚至还能猜出是他送的。”</p>
她的笑意温柔,语气都比平时娇软些。</p>
萧子裕回道:“若我送你及笄礼,也会选桃花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p>
李凤鸾拿起桃花簪,握在掌心,放在被褥上。</p>
那段日子,好像很遥远,</p>
她出神的太明显,是他猜不出的事。</p>
萧子裕轻声说道:“如果你愿意,可以说出来。总好过一个人憋在心里,胡思乱想。”</p>
李凤鸾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着呼出一口气,问道:“你当真想听?”</p>
萧子裕回道:“自然。我很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p>
“他……”</p>
李凤鸾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其实我也不了解他。”</p>
见萧子裕似是不信,她浅笑道:“我七岁的时候,他已经是栖梧宫的暗卫了。可我认识他时,是半年前。”</p>
“九年前吗?”萧子裕了然一笑,一点不惊讶。</p>
“我一开始……”她突然闭口不言,紧咬着下唇。</p>
萧子裕摇头笑道:“像对我一般,三分利用,七分愧疚。”</p>
她沉默,便是承认了。</p>
萧子裕继续说道:“你什么时候知晓他身份的?因为赐婚一事?”</p>
“嗯。”她轻叹一声,“但我没有点破。”</p>
“在这之前,你是因为什么……”萧子裕无声吐出一口气,眉头微皱,压下了想问的话。</p>
“我不知道。”李凤鸾知道他要问什么,“金莲楼的老板娘问过我了,我的回答是,不知道。”</p>
她看了有些僵硬的萧子裕一眼,笑了笑,“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心乱了。”</p>
她知道萧子裕今日为何不敢看她。</p>
二人对视,她甚至能看见他的瞳孔颤了一下,慢慢放大。</p>
“萧子裕,你和他很像,却也不像。你们身上都有很特别的……难以描述的……”信服力……”</p>
一种能让人为之心颤的强大气场。</p>
她笑着道:“可我先遇见他了。”</p>
“他于我而言,是烈日荫,是子时烛,是红墙黄瓦之上的自由。”</p>
萧子裕觉得她坦诚的像是用糖诱拐孩童的人贩子。要不然,他为什么尝到了甜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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