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黎安欣小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变得认真了起来：</p>
“小鹿，瞎说什么傻话呢？”</p>
而森鹿看见少女这副认真的样子，眼神中的迷离褪去几分，深呼吸了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已久的郁闷全部吐出，</p>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p>
“就是看到姐姐在台上那样耀眼，看到姐姐同样和那些优秀的人们站在一起时，那种内心说不出来的感觉。”</p>
“总感觉姐姐的身影越来越遥远了，我想伸手去触碰，但......”</p>
“姐姐在光里面，而我只是个没人要的怪物，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p>
森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点醉了，话都说不清了，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p>
“姐姐，你给我的爱会是施舍吗？只是看我可怜，然后......向对待那些小动物一样。”</p>
“只是看我可怜吧，谁会喜欢上一个一开始只想要吃掉她的家伙呢呵呵，一切都只是我强制的结果。”</p>
“第二次的时候甚至还险些伤害到了姐姐！如果不是我死皮赖脸地非要黏着姐姐，姐姐又怎么会......”</p>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陷入了沉寂。</p>
望着沉着脸，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的粉发少女。</p>
森鹿或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她只是若无其事地撇过脸，强迫自己继续顶着醉意站在原地，强迫自己不去看向少女的方向。</p>
“小鹿，我们先回去吧。”</p>
黎安欣说着便拉向森鹿的手，向后告别了舞会上的人们。</p>
在这副模样的黎安欣面前，森鹿没有再耍小性子，而是任由少女牵着她的手走在往回的过道上，乖地像只刚被主人捡到的流浪黑猫。</p>
过道内两名少女的脚步声回荡着，沉寂被打破，森鹿的耳旁仿佛萦绕着许多杂音，脑子乱的要命。</p>
不如说是从回到镜城那天开始她就有种说不出的压抑，直到在病房中与那女人再见后这种情绪彻底爆发了。</p>
她好讨厌现在的自己。</p>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情绪会突然变得这么敏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脆弱。</p>
明明以前的自己是个为了果腹不择手段，只知道嗜血的怪物。</p>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p>
自己在那个女人身上根本感受不到情感的寄托。</p>
除了眼前的女孩，还有谁能给自己温暖呢？</p>
她更害怕的是，那份温暖真如她所说的，不过是施舍给她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p>
她真的快被这种感觉折磨疯了。</p>
“姐姐，对不起。”森鹿低头说。</p>
“这些都是小鹿的心里话？”黎安欣并未回头。</p>
“我不知道......一糊涂就全说出来了。”</p>
黎安欣摇了摇头，平复着内心。</p>
她刚刚真的快气死了，气到身体都在抖。</p>
但看到森鹿这种受伤脆弱的样子，她知道自己作为姐姐，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再对对方发泄一通，那样不能解决任何事情。</p>
“姐姐，你骂我吧。”森鹿当然知道面前的少女为她刚才的无理取闹做了怎样的让步。</p>
这种无时无刻的关怀，让她鼻尖有点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