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小西瓜没再哽咽，忍着哭腔点了点头，小跑出了门，只剩下森鹿和老人家站在屋里。</p>
老人家想要起身去够床头柜的东西，但身上却没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森鹿没说什么，上前轻轻抚着老奶奶躺回去，随后替对方拿出了床头柜里的东西。</p>
那是一件做工优良，材质细腻的小裙子，一眼就能和荒民们的衣服区分开来，一旁还有着缝制用的针线。</p>
森鹿大概猜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将针线一并拿给了老人家。</p>
老奶奶将眼镜戴上，轻咳着眯起眼，小心翼翼地缝补着那件小裙子，声音冗缓地开口，像是聊家常：</p>
“你不是这儿的人吧？”</p>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森鹿下意识开口。</p>
“你和小西瓜一样，刚来到这的时候身上穿着精致的衣服，神色都和这里的人差这么多，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p>
老人慈祥地轻笑着，</p>
“你多大啦，孩子。”</p>
森鹿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p>
如果按照镜城的法律十六周岁便算作成年人的话，她已经成年了，但如果按照姐姐那边的话，她似乎还差上一年？</p>
与姐姐在长远旅行中有关时间的记忆早已模糊，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p>
“时间过得可真快。”</p>
老人的眸中像是有光，</p>
像是恢复了生机般，老人缝制衣服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注意力也更加集中了。</p>
“不知不觉宁宁就到这两年了，两年中看着她长大，看着她紧绷着小脸，从咿咿呀呀不会说这边的话再到后街道上那些孩子们打成一片，哈哈.....这孩子可没少因为调皮给我惹事。”</p>
老人说着，随后沉默了些许，继续道。</p>
“尘肺病是我们这些可怜人的不治之症，那个傻孩子，唉......”</p>
“这孩子的身世不简单啊，手腕上的那块芯片，那是只有某个传闻中的大壁垒才会有的，即使那个壁垒没落了，芯片损坏了，但认得的人可不少。”</p>
“再过几天游记商会的人该来了，如果宁宁真的去到了壁垒上，怕是会很危险......”</p>
老人并没接着说下去，但话中的意味依已不言而喻。</p>
“送她回家的话，那个壁垒的人们会感谢你的。”</p>
“知道了，老人家。”森鹿轻声说。</p>
“嗯......谢谢......”</p>
老人冗缓地点了点头回应道，语气再度变得冗缓，仿佛刚刚不过只是回光返照。</p>
而如今，老人已经做好了她最后想做的事情，缓缓放下了手中缝补好的小裙子。</p>
恍然间，这个慈祥的老人已经安静地离开了。</p>
身后传来了碗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小西瓜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快步跑了上来，抱着老人与其怀中的裙子，声音颤抖：</p>
“奶奶？奶奶不是口渴还要喝水吗？奶奶，你回我一句话好不好？奶奶你说话呀奶奶，宁宁以后一定会乖的，不会再去抢别人东西了，奶奶，求你了奶奶，不要离开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