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种一辈子也别从里面出来，奶奶奶奶的，多大了，啧。从s1来的人就是恶心。”</p>
“我没事，我很好，奶奶，就这样吧，下周我再打电话给你，爱你。”</p>
在女孩有些失落低沉的声音后，电话便被挂断了。</p>
听到通话音频后，三名少女的表情都有些复杂，目光微动地看向了面前这台大型的仪器，隐约间仿佛猜到了什么。</p>
“是牧籁音吧。”森鹿突然说。</p>
“同期练习生之间的霸凌其实还挺常见的。”</p>
温小彤说着这番话的目光微微有些闪躲，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p>
三名少女都想起了几天前在森之气息传媒公司少女面试时的那一幕。</p>
当时少女红着眼，面色坚定地说着钱对自己有多么重要的情景历历在目。</p>
“啧......”</p>
森鹿啧了一声，有些沉重地默默转过了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刀。</p>
“好啦好啦，鹿子也不要那么自责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只是觉得音音她长得好看，适合当偶像歌手，再加上她说自己很缺钱什么的，问她为什么缺钱，她就和个倔驴似的支支吾吾说什么也不愿意透露，就说想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什么的。”</p>
“她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种事吧。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在卖惨，不想让s1的阴影追上自己，所以独自承担下这些。其实在镜城，很多s1的人都是这样的......”</p>
“其实我大概也能看出她就是这样性格坚强的女孩子，才没有追问下去。”</p>
“那眼前的这台机器，不会是......”三名少女同时看向面前的仪器。</p>
抱着有些沉重的心情，黎安欣继续向下翻机器的运行日志。</p>
在这则通话的那段时间，老人由于不想给自己孙女经济上的压力，参与了美梦公司当时的志愿者招募，成为了第一批忆质机器的试验者，由于牧籁音这时正处于偶像歌手的黄金期，老人并未将这件事告诉对方，只是在最后与对方告别。</p>
但通话的最后，告别的话语也因被打断而没能说出口。</p>
在那之后，在下次通话前老人便因为试验事故而身体机能坏死，研究人员为了记录试验全过程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只能提取出老人的大脑，封装在这台机器中，依靠营养物质延续其机能。</p>
后续的几百次通话都是研究人员提取老人忆质，再加上人工合成调制音频制造的。</p>
或许老人在某种定义上还‘活着’，但她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孙女了，即使她取得了再如何巨大的成功，成为了顶流的天王。</p>
因为老人的原因，少女不得不依附于公司，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森息传媒，签订了一份又一份协定，任由自己的意志在这座都市中消沉，在有钱人的觥筹交错中糜烂。</p>
每当她想要见自己亲人一面的时候，公司总会用‘老人身体状况很差，只能依靠治疗调养身体，不宜见人。’之类的话语回绝。</p>
或许少女早在长久下来猜到了什么，但少女的情绪早已濒临崩溃，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幻想，溺水的人也总会拼了命去抓住那根救命稻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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