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算卖给谁的?嗯?”</p>
“不是我,会是谁?”</p>
……</p>
顾君弦越来越失控,语气越来越重。</p>
言语越来越锋利,让苏栀年避无可避,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为自己解释。</p>
苏栀年只听见了一句,那一句已经令自己足够的心寒——</p>
“卖给谁的”。</p>
好一个卖字,反复敲打着她。</p>
他向来如此,每句话都不是废话,每句话都能不带脏字,但每句话都能直戳要害,包括对她。</p>
她于他,从来不是值得例外的那一个。</p>
其实四年前她就该懂的,只是她不死心,还期望着他能救下走投无路的自己。</p>
一时间,凶狠的吻朝苏栀年狠狠扑过来,压得苏栀年喘不过气。</p>
苏栀年的手已经被抬起来扣住,完全呈被顾君弦拿捏的姿态。</p>
男人的力气很大让苏栀年动弹不得,他宣泄着心中的极大不满情绪。</p>
“唔……疼……”</p>
*</p>
红纱翩飞,雨夜森冷。</p>
巨大的痛感,细软的声音从栀年喉咙里哼出来。</p>
恍惚间,栀年看到男人莫名一愣,开口对她说了一句什么,不是那种强势,而是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p>
没过一会儿,苏栀年犹如驶在一艘起起伏伏的海船上。她只得紧紧抱住,就像在暴雨的海中抱住了一块浮木。</p>
不过苏栀年向来擅长自我安慰。至少是他,不是别人。苏栀年又有些悲哀地想。</p>
苏栀年此时神思恍惚,脑子混沌的像一团浆糊,思绪飘飞。</p>
来“迦南”酒吧大半个月了,她不曾接受包姐的引客,还被她骂了很多次。</p>
她想,她做不到随意接客。</p>
但做不到此尽力卖酒也非常有限,她只得做更多的兼职。</p>
但是四年前,还有现在,他们所有人,包括他顾君弦都认为自己能这样随意,和她母亲一样。</p>
或许自己这么在意,除了自己生而为人的自尊,还有自己那命若昙花的母亲。</p>
苏栀年苦涩地想。</p>
苏栀年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做了一个又一个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