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年之前从没听他对自己说过如此长一段的话，因为他对她从来只有简单的几个字。</p>
“东西拿来。”</p>
“谢谢。”</p>
矜贵有礼又淡漠，一如大家对他高岭之花的评价。</p>
如今说了，却是字字如刀刻在骨里疼痛。</p>
只和他重逢不过一天，他床上的疯狂和如今的字字扎心，让她陌生。</p>
曾经只觉得他从没注意过她。</p>
他多聪明啊，他都知道，只是觉得没必要说出口。</p>
必要时说出来足以致命。</p>
那一刻，苏栀年只觉得心中悲凉无限，气的唇瓣发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顾君弦眼神一暗，下腹窜起一股邪火上涌至脑中，不由想起昨夜苏栀年在床上娇媚的模样。</p>
他只觉得食髓知味。</p>
四年前她总是一副娇软模样，任谁都可以欺负一下。</p>
可昨夜她哭的声音都哑了，顾君弦却觉得莫名惹火。</p>
“不知苏小姐考虑的如何。”顾君弦淡然出声。</p>
他……他给自己考虑的余地了吗，一天都没有放她出去。</p>
“我不签，给……给我钱。”</p>
苏栀年不想跟他讨论他落井下石、先斩后奏的行为。</p>
她也知道她嘴皮子斗不过他。</p>
苏栀年没有回应他，声音倔强又柔弱，吐字又渐次染上了哭腔。</p>
以前便知道他斯文败类，说话字字不带脏字，却字字戳人脊梁骨，字字都在提点她，昨晚她出卖自己的不耻行为。</p>
她好像从未见过他失控，昨晚是一次。</p>
但，那可能只是翻云覆雨时的自然而然罢了吧，就和他说的一样。</p>
他向来冷冷静静分析利弊，就连这种事情也能写出一份协议权衡利益。</p>
“如果我查的不错，苏小姐的外婆正在医院，前几天差点因为治疗费拖欠被医院逐出。”</p>
“利弊权衡在苏小姐，苏小姐大可不签，门在那儿，苏小姐可以现在就走。”</p>
顾君弦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眼神懒懒地往上一掀，淡漠地看着苏栀年。</p>
他太懂怎么拿捏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