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弦眼眸颤了颤，没说什么。</p>
“后来我长高了，只比你矮一个头多一点点。”</p>
苏栀年说着，伸手比划着，动作幅度有些大，看起来有些滑稽。</p>
又像是要克制住，挤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笑，“但我真的很傻，我觉得只要慢慢追着你的脚步，你就会看到我的。”</p>
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让顾君弦的心如遭雷击，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不断塌陷。</p>
“但你还是太高了，太高了……”苏栀年低声喃语。</p>
“我当时的目标是京都大学，我想去你去的大学。”</p>
“可我那时候没有这个机会了……”</p>
“我觉得仰头看你好累……真的好累，四年前是，四年后也是。”</p>
苏栀年说得越来越没有逻辑，想到哪说到哪，只想做个了断。</p>
“你知道吗，四年前我最后一次打电话。我是先找了管家阿姨，她不让我进去。我以为你不讨厌我的，我才给你打了电话。”</p>
“后来我才发现，你不是看不见你的后面有一个人，而是选择了无视。”</p>
“我知道这么说出来，真的……”苏栀年吸了吸鼻子，再也忍不住哭腔，半哭半说的鼻音夹杂在她柔软的音调，还带着些吴侬软语的调调。</p>
“真的很没骨气。”</p>
“直到今天，我还喜欢你。我还会因为看到你和温言在一起，很难受。”</p>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难受，我不嫉妒，但我真心祝福你们，百年好合。”</p>
“我们谈不上好聚好散，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p>
苏栀年断断续续地说完，说完时才惊觉自己的脸上凉凉的。</p>
抬手一模，才发现脸上已经全是泪……</p>
不过也好，就当作是给自己青春里最盛大的一场暗恋，说出来做一个交代吧。</p>
她就知道这种东西不能再回忆，鼻息间全是顾君弦身上那股冷冽的薰衣草香味。</p>
“我会先把钱还你，再随一份份子钱给你……”苏栀年想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从顾君弦怀里出来。</p>
一直静静听着苏栀年说的顾君弦立马暴怒。</p>
“你他妈想都别想！”</p>
“你的喜欢就是这样的？”</p>
男人动作突然用力，一下子箍得苏栀年喘不过气来，吓了苏栀年一跳。</p>
“我他妈放你走，你就跟许子皓在一起？嗯？”</p>
“呵……他一回来，你就要为他守身如玉了？嗯？”</p>
“他知不知道我们做了很多次了？嗯？”</p>
“什么花样都试过了，对不对，年年？”</p>
“我们今天来试试别的好不好，宝贝儿…”</p>
顾君弦的语言越来越粗俗不堪，刺得苏栀年耳朵一阵惊颤，整张脸都白了。</p>
这个，这个疯子！</p>
她简直是在对牛弹琴，她就不应该对他说这些。</p>
她还妄想他能够大发慈悲放了她。</p>
他们到底要这样不清不楚下去多久……</p>
她已经不奢求能够大大方方站在他身边，更接受不了</p>
苏栀年第一次发了狠，一向于他身下承欢那副乖巧又隐忍的模样一下子变了。</p>
像是被逼急了之后会咬人的兔子。</p>
苏栀年手胡乱拍打着顾君弦的脸，指尖在他脸上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p>
“你个疯子，滚开！你滚开吗，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