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年的眼半眯半睁,泪眼朦胧间。</p>
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对上了底下许子皓的视线,吓得全身一紧。</p>
一种无尽的绝望与羞耻从头到脚一瞬间席卷了苏栀年的全身。</p>
就像一盆冷水,将情欲的火热泼得一干二净。</p>
“嘶……”</p>
苏栀年听了这声,更像是受了刺激,像一只发怒的小兽,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绝望。</p>
“顾君弦,我讨厌你,我讨厌……唔……”</p>
不知何时,顾君弦掐着苏栀年脖子的那双手一下子绕到了苏栀年下巴处,伸出两根指头堵住了苏栀年的嘴巴。</p>
男人好似一瞬间就阴鸷了万分,身边的气息又变得阴冷不堪。</p>
“讨厌?喜欢你的子皓哥哥?嗯?”</p>
“以后这个词,只能对我用,听懂了吗?”</p>
“如果你的子皓哥哥看到了,他还喜欢你吗?嗯?”</p>
男人的怒气好像彪的更高。</p>
顾君弦这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淡一会儿烈的节奏。</p>
也是他对她言语态度的节奏。</p>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巨大的疯批。</p>
她根本不知道男人下一句是什么,不知道男人下一步会做什么。</p>
会做什么出格的事。</p>
这种感觉就是未知的危险,总是会给人带来最高的恐惧程度。</p>
不同于确定时间的上刑场的坦然赴死。</p>
这种无时无刻都需要紧绷着去提防的未知恐惧,突破某种临界点后,就会把人逼疯。</p>
如果说她能承受的最高的心理防线是坦然面对已知的困难。</p>
她能够接受顾君弦的冷言冷语与嘲弄。</p>
但此时的顾君弦是超过她心理防线的未知危险。</p>
她现在已经快被男人搞疯了。</p>
苏栀年小手附在洁净的玻璃窗,玻璃窗留下清晰的五根手指头印。</p>
指头印将苏栀年的视线割裂成六块,苏栀年泪眼朦胧看的更为不真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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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栀年整个被搂在顾君弦怀里,瘫软无力。</p>
顾君弦好似并没有消气, 眉间仍是化不开的不满与怒气。</p>
“苏栀年,这辈子,你都别想逃了。”</p>
女孩儿介于昏睡与清醒的交界处,耳边的低语听的朦朦胧胧,像是在水里般不清晰。</p>
一头青丝全被汗水打湿,胡乱黏在她脸上。</p>
这回和以往满脸红晕不同。</p>
苏栀年这回小脸底色苍白,只淡淡泛着点红。</p>
连带着唇瓣都是发白的,只有留下一排齿痕的地方是红的。</p>
像是雪地里落下的几瓣红梅。</p>
顾君弦随手拿起搭在沙发上面的大衣,动作粗鲁,像是在发泄着什么。</p>
只不过女孩儿已经完全陷入了沉睡,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摆弄。</p>
顾君弦搂着苏栀年,手牢牢锢住,一点都不愿意放手。</p>
玻璃窗前,木制地板上,乱七八糟。</p>
痕迹淌在明暗交界处。一边是昏暗的房间,一边是明亮的会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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