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眼如炬，完全不顾怀中女孩儿的挣扎，径直便往前走去。</p>
苏栀年泪眼闪烁，见顾君弦仍不肯放开她，她便一直咬着顾君弦抱着她的那只手。</p>
一点点血腥味逐渐散开来，铁锈味儿在苏栀年唇齿之间流转，刺激的鼻子一酸。</p>
他…他为什么总能不顾她的感受。</p>
就因为她和他签了那一份卖身契吗？</p>
她真的不知道他想要什么……</p>
她知道他金尊玉贵，她也知道她身份低贱，配不上她。</p>
她不敢再喜欢他了还不行吗。</p>
她也是一个人啊……不是他的附属品……</p>
苏栀年恍若一只发狠的小兽，蛮横冲撞着森林里凶猛的禽类。</p>
顾君弦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下颔绷得紧紧的，比四年前看上去更不近人情。</p>
女孩儿挣扎更甚，小腿胡乱地踢着，一脚直接踹到了顾君弦的小腹。</p>
顾君弦闷哼一声，脸色更为阴沉，更加快速朝蝴蝶谷的门走去。</p>
“顾君弦你个混蛋，放开我！”</p>
“你走开！”</p>
苏栀年是妓女的孩子，从小习惯了卑微讨好。</p>
骂人的话不能出口成章，连骂人的词语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p>
她的一切反抗，顾君弦好似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够四两拨千斤。</p>
顾君弦真的是把她逼急了，要不然她不会如此口不择言。</p>
苏栀年在顾君弦怀里胡乱挣扎，几缕发丝也黏在苏栀年的嘴角，连带着晶莹的水滴。</p>
蝴蝶谷的房子是智能管家控制，顾君弦抱着苏栀年一进门，灯光便随着两人的脚步移步开灯。</p>
男人下颔线条利落而清晰，鼻骨高挺，山根流畅。</p>
平次里唇形呈一种矜贵的薄，如今因为怒气紧紧抿着唇而显得更淡薄。</p>
是了……薄情的薄吧。</p>
顾君弦是天之骄子，身边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更是唾手可得。</p>
这个男人能抛下自己的未婚妻，晚上跟一个协议情人厮混，也能当着一个协议情人的面跟未婚妻毫无顾忌地恩爱。</p>
苏栀年那一刻突然明白，这个男人没有心，他谁都不爱。</p>
难道在他眼中，所有人都只是他的玩具吗？</p>
男人将她直接抱回卧室，苏栀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继续发狠咬着男人。</p>
“你个混蛋，你滚开！我讨厌你！”</p>
女孩儿双眼间波光潋滟，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脸防备地盯着俯身压住自己的男人。</p>
“闭嘴，再说一个字把你丢下去！”</p>
苏栀年胡乱踢，男人一把抓住她乱踢的小腿，往后一拖。</p>
“年年，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说‘离开’这两个字？”</p>
顾君弦唇角突然弯起来，一时间竟让人不知道他在生气，还是在惩罚一只宠物不乖。</p>
两人的脸凑的很近，近到苏栀年能清晰瞧见自己的脸在顾君弦眼中的倒影。</p>
顾君弦温热的气息铺在苏栀年脸上，一样的薰衣草香味、一样的脸，却在那一刻让苏栀年有些陌生。</p>
顾君弦目光灼灼锁着苏栀年。</p>
两只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没有半丝涟漪，只是皮笑肉不笑、笑意未达眼底罢了。</p>
苏栀年嗫嚅着：“我说了，我还你钱……”</p>
顾君弦冷嗤一声，而后抬手轻抚女孩儿细腻如羊脂玉的肌肤：“还？先找你的子皓哥哥借，再来还我的，然后再卖给你的子皓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