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年吓了一跳,刚才顾君弦那副挫败的模样就像是她的错觉。</p>
顾君弦全然没了方才低声讨好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p>
栀年虽然没有看到顾君弦的表情,但还是浑身发毛。</p>
想到被他关起来那些日子,她便浑身发抖。</p>
他,又要做什么……</p>
男人神色淡漠,将视线挪向许子皓。</p>
方才颓废的男人抖掉了一身光泽,被雨淋到湿透,如今却眉目突然清明起来。</p>
许子皓脸色一变。</p>
顾君弦对着许子皓冷嗤一声,而后不明不白来了一句:“失败的人,会提前意淫成功。”</p>
许子皓笑意僵在嘴角:“你什么意思?”</p>
没来得及多想,轰隆一声,栀年和许子皓身后,巨大的落地窗被震碎。</p>
不同于被炸碎,这些被震碎的玻璃片不是四散开来,而是直直掉落在地上。</p>
是闷雷。</p>
平地起惊雷,带来一股强大的气流。</p>
须臾,极高的音调刺得栀年耳鸣不止,气流将栀年带的差点摔了一跤。</p>
声音不大却极如同天边隐隐作势的滚雷。</p>
惊得山间正休憩的禽鸟不顾滂沱大雨会将羽毛淋湿影响飞行,鸣叫两三声,迅速从山林间逃至其他地方。</p>
身后巨大的双拼别墅被气流带的摇晃了几下。</p>
晃动间,栀年又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一股脑被拽了过去。</p>
那十几个黑衣男人看到也吓傻了。</p>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从山腰四面八方,围进来几十个肌肉砰张的男人,又将十几个黑衣男人团团笼住。</p>
几个强壮的男人不知从房屋哪里飞速过来,将栀年身后的许子皓握着栀年的手从猛力扯开,反手压住。</p>
许子皓瞪大眼睛,目光错愕,眼间喜悦化为虚无。</p>
许子皓咬牙道:“顾君弦你…”</p>
许子皓想要抬起头,却被身后几个男人下了死力气按住,怒吼时脖子上青筋暴起,被撕下了所有温柔的伪装。</p>
不知什么时候,顾君弦已行至栀年和许子皓面前。</p>
顾君弦弓下腰,干净利落的黑发被雨水淋得一撮一撮的斜斜搭在他额前,平日里矜贵又淡漠,今次却颓痞又乖张。</p>
因为是黑色衣服,干涸的血迹又因为身上雨水流淌而显得仿佛血流不止,流的还是乌黑色的血,快要与衬衣融为一体,显得煞人又恐怖。</p>
“刚才哪一只手碰的她?”</p>
顾君弦扯出一个极为寡淡的笑,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许子皓的脸。</p>
是可忍,孰不可忍。</p>
许子皓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被顾君弦踩在脚下随意践踏,根本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p>
“你他妈……”</p>
话未说完,顾君弦面色冷下来,一脚踢在许子皓肚子上。</p>
许子皓闷哼一声,肚子传来巨大疼痛,微微弓起身子。</p>
他明明做好了一切安排,顾君弦所有的势力都已经被他掌握了,怎么会…</p>
许子皓大脑飞速转动,想不通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p>
顾君弦最大的命脉已经,连带着顾君弦所有的心腹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p>
“不说?”顾君弦玩味地看了眼许子皓,许子皓身旁的黑衣男人瞬间会意,痉挛间又被几个黑衣男人从后边儿重重踢了一下脚窝,砰地一下跪在地上。</p>
跪地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与折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