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年边问着边掏出自己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才在谈……”</p>
夏敬槐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沉：“只只又发烧了。”</p>
栀年手一顿，瞬间揪紧，指甲盖泛白，眉毛蹙起：“多少度了现在……”</p>
“还是低烧，但是有点咳嗽。”</p>
夏敬槐语气轻了些安抚道：“灵灵刚才打电话给我，只只现在睡着了，也吃了药了，你别太着急。”</p>
“等你回来了，我再安排些医生来给只只看看。”</p>
“都过了那么久了，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不要太担心。”</p>
栀年手都在颤着，把另一部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掏了出来，看到夏敬槐发来的照片，心都揪紧在了一起。</p>
照片里，只只发丝黏在小脸上，莹润玉白的小脸全是潮红，半眯着眼睛，明明看起来已经很难受了还挂着笑。</p>
栀年手指揪紧，夏敬槐的话渐渐因回忆淡出耳际。</p>
小小和只只就是她的软肋。</p>
小小和只只三岁多的时候，爆发了疫情，当时栀年还在波城，没有回京都。</p>
国外没有很好的管控措施，染了肺炎的人到处乱窜，四处留下病毒。国际之间管控却严格，疫情最严重的一段时间，夏敬槐怎么钻空子也来不了。</p>
栀年带着小小只只，无论再怎么小心，虽然最后他们三个人都发烧了一次。</p>
但只有只只，因为疫情时候还不幸感染了支原体衣原体肺炎，最后留下了后遗症。</p>
栀年不会忘记，那时才三岁的只只，本是白白嫩嫩的脸因为发烧通红。</p>
当时她还不太会说话，声音奶奶的却戳的栀年心肝儿都在疼：“麻，麻妈……别，别突……”</p>
只只年纪小，有些音节还发不出来。</p>
栀年看着只只，就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p>
栀年原本还哭着的，一下就被只只逗笑了：“妈妈没哭……”</p>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糟了那么大的罪。</p>
那几年，栀年已自诩心态好了很多。</p>
可看着只只受苦的模样，栀年没忍住，还是哭了。</p>
她那是第一次觉得，在国外，孤苦伶仃。</p>
只只生下来的时候比她哥哥小小体重少了很多，出生时只只就营养不良，在保温箱里待了一周才出来。</p>
所以栀年一直告诉小小，要对妹妹好。</p>
“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欺负妹妹了，所以你现在一定不要欺负妹妹，要好好疼妹妹知道吗。”</p>
小小虽然顽皮，在这些事上却拎得很清楚，从来不欺负妹妹。</p>
有一次在幼儿园，只只被别的同学欺负了，小小冲上去就把两个顽皮的波城小朋友给揍了，</p>
事后栀年抱着两个宝贝，红着眼睛，还是小小替她擦的眼泪。</p>
栀年目光柔和下去，微侧身，语调压低了些：“没到三十八度还不能吃退烧药，你叫灵灵……”</p>
“你发烧了？”一道低磁的声音打断了栀年。</p>
栀年下意识抬眼，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在包厢里的男人走了出来，还快走到自己旁边。</p>
栀年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手机。</p>
没开免提。</p>
电话对面一愣，声音有些警惕：“年年，对面是谁？”</p>
栀年抿了抿唇，觉得唇上玫色口红有些干：“我等下跟你说，你把我微信里发过去的药叫灵灵买了。”</p>
栀年不想与顾君弦多纠缠，挂断电话，微笑道：“没。谢谢顾总关心。”</p>
“那是谁发烧了。”男人逼近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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